說是這么說,孟垚還是揪著心到了目的地。
沒想到宴會居然是在游艇上舉辦?
孟垚壓根沒見過這么豪華的游艇,高的跟摩天大廈一樣,燈火通明。然而,更夸張的是,這整個游艇的外圍都被鮮花包裹著,奇花異卉,姹紫嫣紅,孟垚仿佛置身一個神奇的異世界。
坐著接駁船上去后,張伯把他帶到入口,告訴他,只要沿著那些花一路走就可以了,少爺就在花的盡頭等他。
其實到這里,孟垚心里隱約有了一些猜測。因為裴書聿不是沒跟他提過這事,說得時候像是隨口一提,孟垚也就沒放心上?,F(xiàn)在看來,有可能裴書聿已經(jīng)私下完成了這件事。
也正是這個猜測,害得孟垚差點同手同腳走完這段長長的花路。他想,裴書聿這么了解他,一定不要大張旗鼓地請很多人在上面等著。否則,他真的很想現(xiàn)在就調(diào)頭回去啊。
因為太過緊張,孟垚壓根沒注意到這引路兩旁的花是“錢花”。每一束,都由六十六張面值百元的人民幣疊成,形狀類似茉莉。這樣的花束,總共有一萬朵。
加起來,就是六千六百六十萬人民幣。
孟垚走過一萬朵花束,途徑許多臉熟的面孔,穿著大多艷麗,看出來是盛裝出席。其中有一層就完全是供旅客游玩的,因為孟垚根本不認(rèn)識其中的任何一個人,他們的打扮也比較普通。不過孟垚發(fā)現(xiàn),貌似那些游客都是成雙成對的,男女占比比較多,但竟然也有少部分男男,女女。
不知道裴書聿怎么搜羅到他們,又是怎么請來的。
孟垚懷著忐忑的心情踏上最后一級臺階,還沒站穩(wěn),頭頂就“砰”的一聲炸出白色花瓣,飄飄揚揚如同天女散花,孟垚幾乎要被淹沒在這花海里。
旋即,他從花瓣落下的余縫里,看見一張張親切無比的面孔,隨著他的到來,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個個側(cè)身和他相望。
班團吳仲康、社長任柳、副團何敏、梁宇飛、徐政華、劉亞權(quán),詹家飛,他們班和他關(guān)系比較好的同學(xué),還有才說了再見的同事們,甚至他還看見李洲在角落里向他微笑招手,盡頭儼然是他和裴書聿的家人。
原來爸媽和大哥小妹也在場,竟然沒有一個人提前告訴他嗎?裴書聿又是什么時候把他們請過來的。
“哇!新郎哥哥好帥噢~人家也想嫁啦!”是吳仲康的聲音。
“就是就是,我也想嫁??!”詹家飛一如既往湊熱鬧,“娶我嘛!”
孟垚一聽臉就紅了。
“靠,孟垚你還有這副面孔呢?帥成這樣?”是梁宇飛在調(diào)侃。
任柳緊隨其后:“早知道老娘今天穿個白裙子好了,人家要搶婚?。。。 ?/p>
“姐姐我支持你?。。 笔遣慌滤赖呐釙?。
“唉呀唉呀,可不敢?!比蚊糇鲃輨袼?,“口罩哥聽到又該生氣了!”
孟垚忍不住笑了,對她倆投去一個無奈的眼神。
在朋友的歡聲笑語里,孟垚一步步往臺前的裴書聿走去。
在剩下最后的幾步路時,周圍的燈光猝然間暗了下來,孟垚定住腳步。再下一秒,一道明亮的射燈照在他頭頂,與此同時,臺前也泄出一片燈光,籠罩著裴書聿。
裴書聿坐在一架巨型鋼琴前,穿著和他同款的黑色西裝,xiong前斜插了一支小花,不必多猜,孟垚敢肯定那一定是茉莉。頭發(fā)也做了處理,梳成背頭的模樣,看上去竟然成熟了好幾歲。隔著幾米的距離,他們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孟垚在他臉上讀出了幾分……羞澀?
在他身后,孟垚瞥見一支熟悉的隊伍。
是于洋他們。
“呆子,辛苦你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因為你舍不得請假,我只能把婚禮訂在周五晚上了。”
鋼琴凳上的裴書聿恍如真正的王子,他握著側(cè)邊的話筒徐徐出聲,底下聞言迸發(fā)出一陣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