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局長,這么點事就不要麻煩席副市長半夜趕過來了吧,要不您看一下這事該怎么處理?”那畢川越想越怕,硬著頭皮問在一旁神情嚴肅的嚴貫宇。
“這么點事?哼!要是沒多大點事席副市長會半夜親自趕過來嗎?畢川,你可真是養(yǎng)了個好兒子啊,我看他快不知道規(guī)矩兩個字怎么寫了吧,這可是警察局,也是他能胡作非為的地方?”嚴貫宇怒極反笑道。
那畢川被噎得說不出話,臉色一僵卻是突然揚起手給了自己兒子一巴掌:“你這兔崽子,真是不知好歹!破事都讓你做盡了!”
“爸!你消消氣啊,我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這次吧,別打了!”那畢洋原本就鼻青臉腫的,現(xiàn)在更是被一巴掌打的分不清東南西北,只得哭著求饒道。
嚴貫宇冷眼旁觀著這哭爹喊娘雞飛狗跳的一幕,也不做聲,他自然明白這是做給他看的,希望能保他兒子一回,但這路也不是他說放就能放的啊,得一會兒那席國邦來了才能下定論,說不定最后還得看那位年輕人的意思。
嚴貫宇想到這里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常博,仿佛又感受到之前這人帶給他的恐怖壓制力,心里一凜冷聲道:“畢川,你且住手,今天這事性質實在惡劣,我身為龍城市警察局局長,自然不能包庇下去,說起來,你怕是也難辭其咎!”
說罷,便一揚手吩咐道:“這兩個人給我?guī)У绞芯炀掷?,我要好好審問?!?/p>
“不、不要啊,爸,爸你快救救我啊,我不想去坐牢??!”那畢洋聞言早已是嚇得屁滾尿流,哪里還有半點之前囂張的氣焰,只是一個勁的朝著他爸哭喊道。
“嚴局長,您這做的未免有點太絕了吧!”
卻是那章明杰先發(fā)聲了,說到底,這事還是他吩咐下來的,要是那畢川父子見勢不妙將自己給指認出來,那可真是大事不妙啊。
“那依你章明杰的意思,你是想徇私枉法?”正在此時,一道威嚴的聲音突然響起,還帶著急趕慢趕而來的粗重喘息聲,眾人尋聲看去,只見席國邦穿著一身睡衣出現(xiàn)在走廊上。
“席、席副市長,我方才那話并不是”那章明杰一見來人,心都懸了起來。
任誰也想不到,平時總是一臉威嚴的席副市長竟然在這種場合穿著睡衣就趕了來,那個叫常博的小子在他心目中的重量怕是傻子都能看出來了。
而這時,章明杰也算是明白了,自己不過就是被費之運當成一把殺人的刀,這次的事情怕是沒有那么輕易就能結束得了了。
“常醫(yī)生,你要不要緊?他們對你做了什么?有沒有受傷?”席國邦根本不等那章明杰把話說完,就一臉緊張的走到常博面前連聲問道,語氣還帶著幾分惶恐。
這下,在場眾人是真的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了。
席國邦可是龍城市正了八經(jīng)的副市長,要說起資歷來比那費之運都還高出一截來,現(xiàn)下圈子里可都傳瘋了,這次的換屆選舉很有可能他就是下任一把手,身份不可謂不尊貴,但就是這么個人物,現(xiàn)在竟然在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面前如此惶恐謙卑,這真的不是在做夢嗎?在場眾人皆是升起了這個念頭。
“席市長不必擔心,我沒事,現(xiàn)在大半夜的溫度有點低,席市長趕緊穿件衣服吧?!蹦浅2┮妼Ψ骄故且路紒聿患皳Q就趕了過來,心中也有些感動,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遞給席國邦。
席國邦見對方不像是遷怒于自己,這才松了口氣,忙接過衣服穿上,轉身對嚴貫宇正色道:“嚴局,今晚上的事所涉及到的人員一定要嚴查,落實到每一個人,一定要嚴懲,竟然敢仗著權勢對一個年輕人下此狠手,真是聞所未聞,知法犯法罪無可??!”
眾人聞言皆是震驚,心中明白這件事怕是真的不能善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