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把道士氣壞了,邊跑邊罵:“你他娘是劍修,可以自斬因果,道爺我生平最怕麻煩,你難道不知道?那把劍怎么回事,不是你們搖光樓的劍氣啊?難不成你偷來了樓外樓的養(yǎng)劍法門?可也不對啊,當年我游歷昆吾洲,是去過樓外樓的?!?/p>
話一出口,道士就后悔了,連忙說道:“當我沒問,你千萬別告訴我?!?/p>
曹同嘴角一挑,你個死牛鼻子,這可不是我逼你的!
見道士已經(jīng)捂住耳朵,曹同干脆以劍氣破開其心湖屏障,心聲大如雷鳴:“那把劍是我大師伯的。”
道士砰一聲摔在地上,臉貼著泥土,那叫一個欲哭無淚。
“交友不慎、交友不慎??!曹景齊你大爺!”
曹同灌下一口酒,微笑道:“不用謝。”
但下一刻,一道劍氣憑空而生,剛剛沾染的些許因果立時便被斬斷了。
年輕道士立馬滿臉笑意,“曹老弟,這點兒因果,貧道也不是擔不住嘛!你我兄弟之間,何必這么客氣呢?”
可曹同卻灌下一口酒,然后輕聲道:“我的本意其實沒想給他找什么護道人,但他看得見我劍氣所刻的字,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這趟瀛洲之行,不論能否更上一層樓,山外山都是我必然要去的地方?!?/p>
道人聞言,神色也嚴肅了幾分。
“你知道我的脾氣,能出幾分力,得看他能讓我出幾分力?!?/p>
曹同點了點頭:“那就多謝了,張道長與我,只需看著這場狂風驟雨便是。”
下一刻,曹同身邊已然多了個身穿青褂的年輕道人。
“這少年有來歷?怎么跟那毒婦還有牽扯?”
曹同搖了搖頭,“有個屁的來歷,劉暮舟的爹娘,就只是兩個不知死活的散修罷了,妄想去往卸春江上游那處洞天,自己把自己作死了,臨死之前將在洞府所得福緣盡數(shù)給了劉暮舟。當年她投胎之時應(yīng)該出了什么岔子,無奈之下只能奪了劉暮舟身上福緣,使得那小子連再入那處洞府的令牌都丟了。那個自私自利的女子你我都知道,她只想著撇清與窮苦少年的因果,壓根就不會管人家將來是死是活。”
說話時,劉暮舟才拿到客房鑰匙,走上了二樓。
正開門呢,對面屋子也打開了門,由打里面走出一位身著墨色緊身長衫的少女。
少年回頭望了一眼,少女也是一臉詫異,兩人齊聲開口:“怎么是你?”
說罷,兩人又是齊聲說道:“我住這兒。”
少年一愣,轉(zhuǎn)過了頭,因為門開了。
出于禮貌,他又回頭說了句:“我先歇著了?!?/p>
少女憋著笑,點頭道:“嗯。”
待劉暮舟關(guān)上門,少女實在是沒忍住,又是噗一聲笑了出來。
想起他問人一兩銀子能買多少引氣丹就覺得好笑,如此活寶,人間少見?。?/p>
劉暮舟進門之后,便瞧見桌上擺著一張紙,以及一袋子錢。
拿起紙看了一眼,上寫著:“劉暮舟,遇事不要先去盤算能不能做到,先想自己想不想做。換句話說,遇到什么事先不要在意自己是否能管,先問自己想不想管。”
打開錢袋子一看,里邊兒足足百八余枚上刻當百的大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