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言認父的消息雖然讓楊象升頗為氣憤,倒也不會讓東齊大將軍氣到掛印而去的地步。八萬兵馬堵著通州城,攻城器械正在準備當(dāng)中,等到云梯沖車造好,通州城的攻防戰(zhàn)才會正式拉開序幕。
與楊象升密談之后的徐子?xùn)|懷揣著滿腹疑問去找周武陵。
冬日放晴,暖陽當(dāng)空。
徐子?xùn)|見到周武陵的時候,周武陵在教童淼識字,同在的還有一槍射落羅威的張盼等人。
揮手打發(fā)走童淼,等到帳中只留下信得過的幾人,徐子?xùn)|才把這石破天驚的消息抖出來。
張家圣人不以為意,兒皇帝這種事史書上有過,倒也算不得稀奇。
屈狐仝和杜從文一副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只顧著擦拭手中寶刀。
唯有周武陵的眼色凝重,托著下巴陷入沉思。
對于幾人的反應(yīng),徐子?xùn)|微微奇怪之后,便又釋然。除開他與杜從文,其余人都算不得齊人,對于大齊皇室談不上有多大忠心。能夠加入齊軍,不過是因為他徐子?xùn)|而已。
徐子?xùn)|隱隱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但又說不出是哪里不對,這樣的想法困擾他許久,直到幾年以后張盼說出一個詞語,徐子?xùn)|才明白不對在哪里。
各安其事的幾人沒有注意到徐子?xùn)|皺起的眉頭,靜謐的帳中只有外面的調(diào)笑聲傳來。
“二狗,你昨天尿褲子了是不是?”
“劉三,你他娘的才尿褲子。”
“還狡辯?昨天你那馬鞍都是shi的,我都看見了?!?/p>
“那是,那是,那是你二爺?shù)暮顾?,二爺…………?/p>
“二爺什么?尿褲子就尿褲子,又不丟人。老子昨天砍完腦袋也吐了,你是不是看到我砍腦袋嚇尿的?”
“你,你,你…………你胡說,二爺那是汗?!?/p>
“你的汗水還有一股尿臊味?娘的,怪不得你臭臭的?!?/p>
“哈哈哈哈,二狗的汗有尿臊味?!?/p>
大勝之后的喜悅,喜悅之后的悲傷,再到悲傷之后的習(xí)以為常。見過血的徐家?guī)装偃?,已然不是雛鳥。
周武陵的沉思并未太久,想的通透的他目露精光道:“子?xùn)|,準備大戰(zhàn)吧!姜浩言要一鼓作氣打下西梁。”
徐子?xùn)|一年疑惑道:“姜浩言已經(jīng)投降南楚,還打西梁做什么?”
周武陵滿是疤痕的臉笑起來頗為嚇人,卻也能讓人感受到他的喜悅:“以前我一直想不通姜浩言怎么去爭取南楚不進攻東齊的時間,現(xiàn)在我想明白了。不出所料的話,三天之內(nèi)姜浩言必定會到通州,到時候你就會明白?!?/p>
“什么意思?”徐子?xùn)|滿臉不解,不只是徐子?xùn)|,帳中幾人都是這般神色,唯有張盼大概想明白其中道理。
周武陵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笑道:“姜浩言倒是夠狠,這樣一來若是姜浩言真的能一統(tǒng)天下,到時候肯定會有一場大清洗。私史無數(shù)的大世家定然首當(dāng)其沖,哈哈哈……到時候李家一個都跑不掉?!?/p>
不得不說周武陵的眼光深遠,連丁甲乙未來的打算都已經(jīng)看得八九不離十。
徐子?xùn)|還想問什么,喜滋滋的周武陵卻是不愿多言,只是一個勁的說姜浩言到通州就會明白。
不明就里的徐子?xùn)|眼見問不出個所以然,只得作罷。
張家圣人喜歡拆周武陵的臺,眼見周武陵不說,他便接道:“老板,這叫忍辱負重,臥薪嘗膽。姜浩言怕是要學(xué)勾踐去給夫差嘗糞,然后吞掉南楚?!?/p>
張家圣人不說還好,一說徐子?xùn)|更加云里霧里摸不著頭腦,疑問道:“忍辱負重還能明白,臥薪嘗膽又是什么東西?勾踐,夫差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