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武陵本想說話,剛要開口,臉頰就是一陣劇痛,只得點點頭,無法言語。
徐子東讓杜從文背著周武陵,向著王府走去。
王府下人見二人回來,知道是主子的朋友也沒有阻攔,只是覺得這二人帶回來的那人太過奇怪,半邊臉被燒的黑爛,甚是駭人。
徐子東找到蘇信道:“梳子,我老鄉(xiāng)今日被火燒了,現(xiàn)下被我?guī)Щ亓诉@里,和你說一聲,你要不同意,我和蚊子立馬帶他出去?!?/p>
蘇信一聽不樂意了:“冬瓜,我們兄弟你說這話,不拿我當兄弟是吧?不拿我當兄弟你就滾,虧老子府上還有宮廷太醫(yī),皇兄知我有傷特意派來的。”
因為周武陵的事徐子東心情有些沉重,卻也不好表現(xiàn)出來,一如往常的回擊道:“哪的話,總要說一聲不是,不然突然多了個人回來,不知道的以為是刺客,驚到你誠王殿下,我怎么擔待的起啊?”
一句話說的夾槍帶棒,半點沒把蘇信的誠王身份放在眼里。
蘇信還就喜歡這樣,真要因為他身份而改變了態(tài)度,他才會不喜,問道:“你那老鄉(xiāng)在哪里,我同你去看看,你是怎么遇到你老鄉(xiāng)的?!币贿呎f,一邊拉著徐子東往外走。
徐子東一邊走一邊道:“我和蚊子本來想去散散心,結果遇到了老鄉(xiāng),臉都不知怎么燒成那摸樣,若不是他叫我二人,我哪里認得出來?!?/p>
蘇信也覺得驚奇,他鄉(xiāng)遇故知這種事還真他娘的會有,老子怎么就沒遇到?不然怎么會聽到鄉(xiāng)音就覺得親切結果出了那等烏龍。
到得房間,杜從文正在照顧那人,蘇信湊近去一看,我的乖乖,這還是人嗎?
半邊黑臉皮開肉綻還帶著一股焦糊的味道,頭發(fā)沒了大半,右邊眼睛也因為燒傷讓人感覺向下移了些位置,左眼高,右眼低。
饒是蘇信膽識過人,還是被嚇了一跳,當即叫人去把太醫(yī)請來,又拍著xiong脯道:“兄弟,你既然是冬瓜的老鄉(xiāng),那就在我這里住下,好好養(yǎng)傷?!?/p>
周武陵點了點頭,算是謝過了。
蘇信皺了皺眉覺得這人沒禮貌,居然話也不答問道:“冬瓜,你老鄉(xiāng)不會說話?”
徐子東沒好氣道:“梳子,你眼瞎啊,你臉燒成這樣你說句話我聽聽?!?/p>
蘇信恍然大悟一般道“對??!算了不管了,一會兒太醫(yī)過來看看,我先去休息了,明日我還要啟程去劍閣求親?!?/p>
徐子東的老鄉(xiāng)他也不至于太過熱情,看一看就得了,自己還有重要的事,若是徐子東傷了,他自會更加擔心。今日皇兄對自己幾個兄弟的態(tài)度他也看在眼里。雖然不喜皇兄的做法,但也知道無可厚非,畢竟身份不同,只是這也影響不到他拿徐子東當兄弟。
換做別人隨隨便便帶個燒成這樣的人回來,連身份都說不明白,能進誠王府?
兄弟帶的人,放心。
徐子東自然知道輕重道了聲謝,蘇信便離去了。
不一會兒,太醫(yī)便到了,看了看周武陵的傷對徐子東道:“這位小兄弟的性命并無危險,只是這傷雖不難治,但臉上怕是要留下永久的疤痕?!闭f到底就是毀容的意思。
徐子東要的就是毀容的效果,此刻也不好表達出來只是悲傷道:“我這兄弟命苦,遭此大罪,萬幸性命無憂,在下謝過大人了?!?/p>
“公子客氣了,救死扶傷本就是職責所在,幾位又是誠王殿下的朋友,我自當盡力?!闭f罷便去開了一份藥方,讓人去取了藥,叮囑了一番,告辭離去。
徐子東幫周武陵換上了藥,讓蚊子去外面看看有沒有人,然后把門關上。
換好藥之后,徐子東坐在了床前,蚊子站在一邊,周武陵躺在床上。徐子東看著那纏上繃帶的半邊臉,想起初見周武陵時,他那英俊的臉龐,如今不過一個時辰,卻是變得天翻地覆,內心又是一陣難過。
徐子東收起感傷道:“周兄,現(xiàn)下在誠王府,今日當不會再有變故,明日我等要去劍閣,你若愿與我等同去,便眨一下眼睛,若是不愿,便眨兩下?!?/p>
周武陵沒處可去,還不如跟著徐子東,等傷好了再做計較,于是眨了一下眼睛。
徐子東看得真切,只有一下,又道:“周兄,如今既然決定與我等同去,那便要換個身份,我叫徐子東,這是杜從文,我結義大哥,我弟兄二人來自遼東徐家莊,這些你記住了,你既是我老鄉(xiāng),那也是徐家莊人,以后和我在一路,你就叫徐陵吧,等他日離了蜀中,再改回來,同意便眨一下,不同意還是兩下。”
周武陵也知道是為他好,如今自己也沒處可去,這弟兄二人古道熱腸,愿意幫助自己,實乃大恩,又眨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