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沒人強(qiáng),不知道什么是縮頭烏龜?shù)淖T植這一次終于體會到什么叫得饒人處且饒人,可惜他是被饒的那一個。本想再放幾句狠話,卻是無論如何都沒敢說出口。
記憶這東西總有些不可思議,原本對徐子?xùn)|印象不深的譚植,此刻竟是能清晰的回憶起當(dāng)日那一幕,仿佛再一次身臨其境。
陳華淑那一聲聲質(zhì)問,徐子?xùn)|那一聲聲沒有。
這些東西全都在此刻清晰的浮現(xiàn),讓譚植更加羞愧。
曾幾何時與他譚植相比,徐子?xùn)|簡直一文不值。事到如今宣節(jié)校尉居然還要慶幸徐子?xùn)|沒有殺心。
這種反差令譚植難受萬分。
終于,心中五味雜陳的譚植艱難的點了點頭,算是答應(yīng)徐子?xùn)|的要求。
猶如將軍得勝的徐子?xùn)|昂首挺xiong走過攔在身前的百騎,上馬關(guān)兵馬沒有動作,直到譚植狠狠的一揮手,百人百馬才讓開一條道路,目送著二十來歲的青年驕傲離去。
這大概是譚植打的最屈辱的一仗,這也是徐子?xùn)|打的最輕松的一仗。
多年以后每每想起今夜,徐子?xùn)|總是暗恨自己,為何當(dāng)初沒有殺死譚植,以至于后悔終身。
此刻的徐子?xùn)|還不知后事,今日將曾經(jīng)踩過自己的人反踩回來的感覺很舒服,令的徐子?xùn)|有些飄飄然。
刀都不曾拔出的屈狐仝望著百人離去的背影,幽幽嘆道:“若是鎮(zhèn)南王在,今日這些人絕對走不掉一人,斬草不除根,少爺這般做也不知是福是禍。”
新亭侯握在手中,杜從文回身走向客棧,道:“子?xùn)|有他的打算,跟著做就是,錯不了?!?/p>
“也不知你哪里來的信心?”小不二刀拔地而起,向著后山飛去。
杜從文驀然停步,略微沉思,繼而搖頭輕笑,慢慢消散在黑夜中。
燒火棍掛在xiong前的張家圣人追上往回走的周武陵,神神秘秘道:“你知不知道蚊子為何那般相信徐子?xùn)|?”
周武陵快走兩步,不愿與這冒充先賢的人同路。
與徐子?xùn)|一樣喜歡熱臉貼冷屁股的張家圣人好似看不出周武陵的不喜,緊跟兩步,又問道:“你信不信徐子?xùn)|?”
周武陵停下腳步,奇丑無比的臉上,一雙大眼睛慌亂的轉(zhuǎn)動。片刻后又鎮(zhèn)定下來。沒好氣的周武陵瞥了張盼一眼,不耐煩道:“假圣人,你到底要說什么?”
張家圣人把燒火棍往后一推,老神在在道:“周武陵,你知不知道霸王色?”
不知道張盼葫蘆里賣什么藥的周武陵皺眉搖頭。
張家圣人趁機(jī)道:“去巧兒嫂子那里買幾瓶好酒,我就給你講講霸王色?!?/p>
眼露鄙夷的周武陵轉(zhuǎn)身就走,半點都不拖泥帶水。
騙酒不成的張盼摸著xiong前九五望著徐子?xùn)|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道:“霸王色,我怎么沒有?”
自從四月十五蘇信大婚之后,一直沒有返回武當(dāng)?shù)泥嚧毫张c羅有文,一路走到西梁地界。
蜿蜒曲折,斯路艱難的蜀道難不住武當(dāng)兩人。只是一輩子沒下過武當(dāng)?shù)泥嚧毫胀浟艘患o事,他不記得自己把錢放哪里了。
離開西蜀以后,沒有錢財?shù)泥嚧毫罩荒芸恐抑行邼牧_有文買東西果腹,惹得羅有文一陣怨嘆。
西梁隴南道,武當(dāng)兩人站在一個賭坊前,面色凝重。
大眼雷公羅有文不安的看著鄧春琳道:“師叔,就這一兩銀子,輸了可就沒了,上官師弟又沒在,師叔有把握贏?”
鄧春琳望著那大大的賭字,強(qiáng)自鎮(zhèn)定道:“別怕,天大地大餓不死,實在不行就回武當(dāng)。你那上官師弟擲骰子都不是我對手,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