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不言一口干了那瓶酒,王千陽看了卻犯難了,他干不了,干了就沒精力打架了。拿著酒瓶看著謝不言道:“前輩,晚輩不勝酒力,可不可以打完了再喝?”
謝不言擺擺手道:“有酒有劍有美人才是江湖,若無快劍美酒我早就飛升而去,留在這人間為那般?小王啊,你還差的遠,隨你了,來打吧!”
王千陽把酒瓶向遠處一丟,落在了劍閣門前那棵樹頂上定住,酒不曾灑,樹不曾動,大聲道:“晚輩心中的江湖與前輩不一樣,既然前輩眼中的江湖有酒,那王千陽愿陪前輩一醉方休,晚輩的江湖唯有戰(zhàn),還請前輩相陪?!?/p>
謝不言好似故意一般,大聲道:“出招吧。”那聲音渾厚異常,刺穿數(shù)十里,連那奔行在路上的人都能聞其聲。
要開打了?
四面八方趕來的人又一次加快了腳步。
徐子?xùn)|等人看著空中二人,脖子都仰的酸了,此刻聽到這句話,趕緊活動了一下脖子,盯著空中。
王千陽對著謝不言行禮道:“謝前輩,晚輩于東海打潮,前前后后十二載,才有了今日這般修為,平生從不用兵刃,只靠雙拳對敵,前輩請了?!?/p>
謝不言卻道:“你既然求名怎么不先報上你的名字,你不喊一嗓子,別人怎么知道你是誰?”
“他們已經(jīng)知道我是誰了?!?/p>
平淡的聲音透著些許傲氣消散無蹤,王千陽站起身來,遙望謝不言。
一如當(dāng)年站在東海之上面對大潮一般,只是對面那人比潮水還要來的可怕。
謝不言卻沒有起身,馭劍術(shù)以氣馭劍,坐著站著躺著沒啥區(qū)別,此刻臉色變得凝重,自覺前日取劍果然沒錯,王千陽的確是幾十年來最厲害的對手。
謝不言袖袍一抖,這一次再沒有酒跳出來。一柄三寸左右的小劍,出現(xiàn)在謝不言身前,劍尖直指王千陽,無人能看見那長空孤懸的小劍,唯有契機鎖定下的王千陽感覺到那一劍的可怕。
難怪江湖人稱謝一劍,這一劍又有幾人接的下來?
謝不言沒有直接出手:“王千陽,我謝小白出道四十余年,大大小小數(shù)百戰(zhàn),多是以飛劍與人對決,此劍名為朝露,乃我劍閣傳世之物,隨我破入真武之后,便不曾見過天日,今日卻要謝謝你了。”
那朝露似是聽懂了謝不言的話,原本指向王千陽的劍尖指向了天空,而后劍尖向下四十五度指向王千陽,如此三次,似乎是拜了三拜。
王千陽見狀也是回了一禮道:“前輩袖中有劍,劍中有靈,不愧天下第一劍仙,千陽佩服?!?/p>
“這話不錯,夸得我心里舒服,以后夸人就按這個路子來,準(zhǔn)沒錯。”
謝不言坐在空中,也不見有何動作,那朝露便急速的向王千陽刺來。
語落劍出,絕頂之爭。
王千陽雙手負后,等那劍到身前才大喝一聲:“回頭”
一聲落下,滿場震動。
內(nèi)力不到四品之人有種頭暈?zāi)垦V?,就是徐子?xùn)|等人也不太好受。
陸地神仙不見動作,單是這一吼就已經(jīng)天地變色,那空中云彩也在這一聲之后四散而去。
朝露被這一聲爆喝所阻,向后退去,這時謝不言袖袍一動,又一把小劍飛出,袖袍連抖,前后一共六把劍飛出,與朝露一起劍尖直至王千陽。
要動真格了。
“王千陽,我謝小白與人對敵從未出過第二劍,今日七劍盡出,你當(dāng)真很好,沒有讓我失望?!?/p>
王千陽臉色微變,雙手不再負于身后,剛才那般所為不過是因為謝不言沒有起身,他自覺被看輕,如今見得七劍同出才知道謝不言站著打,坐著打都是一樣,也許坐著打才是謝不言的方式,江湖又沒有幾人見過謝不言出手,繼而大聲道:“前輩,千陽亦是幸甚?!?/p>
朝露一往無前向著王千陽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