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你究竟想說什么?”秦可卿覺得自己的思路有些跟不上自己這個素來聰慧的丫鬟了,固然這些好像聽起來很是可疑,但這些和自己的身世有什么關(guān)系?
“奶奶,您還記得么?當(dāng)初您反復(fù)問了老爺和大爺為什么要娶你回來,秦家和賈家根本不般配,門不當(dāng)戶不對,先前老爺不肯回答,后來老爺被逼得急了,便說是太爺?shù)陌才牛商珷敽颓丶液翢o瓜葛,秦老爺也不過是工部營繕郎,一介末流小官,既非士人出身,也和武勛沒有關(guān)系,就是一個捐官,那賈家為何要娶秦家女?”
寶珠的話讓秦可卿醒悟過來,“你的意思是說我的身世不但太爺很清楚,而且還和太爺有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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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珠點頭,“在想想這段時間老爺和大爺?shù)男那橐恢辈皇呛芎?,既與府里情形不太好有關(guān),另外可能還是和太爺?shù)耐蝗蝗ナ烙泻艽箨P(guān)系,太爺突然招老爺大爺深夜去玄真觀,然后大爺接著就緊趕慢趕去了永平府見馮大爺,然后回來沒幾日太爺就過世了,而且太爺和馮大爺都應(yīng)該是知曉奶奶身世,奶奶不覺得這里邊似乎有些蹊蹺么?”
不得不說寶珠的推理和腦補能力都很強(qiáng)大,雖然里邊有些牽強(qiáng)附會的地方,但是許多地方卻都被她給圓滿的彌補過來了,聽起來還真的像那么回事兒了。
“寶珠,我原來琢磨我是不是這京師城中某個高門大戶的外室生女,但是這高門大戶如此神秘,的確讓我也很好奇,另外縱然是外室生的,但是我母親呢?”秦可卿緩緩地道:“若說是這高門大戶要免得名聲影響,但是我母親總不至于也淹沒無聲了吧?”
寶珠沉默不語,而秦可卿臉上也露出一抹奇異的笑容,“所以怎么看都覺得我的身世太過于離奇古怪了,似乎各種設(shè)想都難以解釋,……”
“奶奶,其實……”寶珠欲言又止。
秦可卿搖搖頭,“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是最好別說,我既然被送了出來,便再無可能回去,我想要的也不過就是知曉和映證罷了,至于其他,我并未奢望,……”
寶珠默默點頭。
“其實我也知道,知曉太多對我自家未必就是好事,甚至生在那種人家也未必就是幸事,只不過……”秦可卿想到現(xiàn)在自家的日子,又能好到哪里去了?
“那奶奶,璉二奶奶那邊……”寶珠忍不住道。
“去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想二嬸子對我還不至于什么壞心眼兒,她如果要害我,這賈家里邊誰還會不害我?”秦可卿臉上露出一抹說不出蕭索,“就算是二嬸子真的想要利用我,那我也得要慶幸自己起碼又被利用的價值意義啊,就怕人家連想都想不到你,那才真的是可悲了?!?/p>
“奶奶,您可千萬別這么說,璉二奶奶可是對您很好的,此番定是有什么好事兒才會來找您?!睂氈閷捨康馈?/p>
“但愿吧,只不過她現(xiàn)在好像處境也不好,說一句自身難保也不為過?!鼻乜汕涞氐溃骸皩氈?,你說我和二嬸子算不算同病相憐?”
“奶奶!”寶珠眼圈兒都紅了,頓時抽泣起來,淚珠落下,把xiong前丹紅色的掐牙錦緞背心打shi一團(tuán),手里原本用來替秦可卿捶背的美人拳也垂落下來。
“寶珠,哭什么?”秦可卿接過美人拳,很隨意的在自己肩背上敲打了幾下,“我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罷了,東西二府都在替二嬸子抱不平,都說她辛辛苦苦替西府那邊操心,結(jié)果卻是落得個璉二叔負(fù)心和離,但要以我說,既如此,二嬸子也不必傷心憤懣,姻緣天定,不是你的,你便求來也不長久,何必不舍?”
“奶奶倒是看得通透?!睂氈槌赋龊菇碜硬潦昧俗约耗橆a淚珠,這才安穩(wěn)了一些。
“現(xiàn)在二嬸子如此逍遙自在,無外乎就是名聲難聽一點兒罷了,真要在西府那邊兒呆不下去了,我相信二嬸子肯定能夠有妥善的后路,根本不必為她擔(dān)心?!?/p>
秦可卿慢慢沉靜了下來,似乎已經(jīng)有了決定。
半個時辰后,秦可卿已經(jīng)坐在了王熙鳳小院里的炕榻上。
看著王熙鳳白里透紅,水潤嬌艷的面龐,秦可卿都忍不住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