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覺察到了一些什么,永隆帝目光落在忠順王身上,“老九
馮鏗來找過你?”
知道瞞不過自己兄長
忠順王倒也沒有遮掩什么
“午間來過
說了些話,說自己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只能躲出京師去避避風(fēng)頭了
便是齊永泰和喬應(yīng)甲都庇護(hù)不得,嗯,估計齊永泰和喬應(yīng)甲心里也不舒服,但鬧出這么大陣仗的卻又是自己得意門生,這是既喜又憂,還有些生氣吧?”
永隆帝也笑了起來,“倒也不能全怪他們,估計馮鏗自己當(dāng)初也沒想到這樁事兒會越卷越大,到后來便是他想撤回止步都不可能了,大勢所趨,馮鏗也不過就是一個引領(lǐng)者罷了,這會子倒是會找補(bǔ)來了?”
忠順王也抿嘴微笑,“皇兄也知道了?不過父皇那邊好像……”
永隆帝悠悠一嘆,“是啊,這年頭,優(yōu)秀的人物誰又不高看幾分呢?不過你可知道馮鏗這個家伙和朕提出來要為其二伯追封之事意圖何在?”
忠順王眨了眨眼,“臣弟也有些好奇,照理說他一個文官出身,應(yīng)該不在乎這個才對,而且就算是在乎這個,他不是已經(jīng)兼祧了,長房呼倫侯襲爵,三房也還有個神武將軍,何須再在意這個二房云川伯?難道還真的是覺得朝廷虧欠了,須得要補(bǔ)回來心里才平衡?或者還要馮氏多延續(xù)一門香火?”
“哼,也許是,也許不是,但這家伙自己卻說是為了能再娶一房自己中意的女子,豈不可笑?”永隆帝都不知道該怎么來說這事兒了,“朝廷勛爵,何等貴重?卻被這個家伙用來作為作伐娶妻的臺階門資,……”
見兄長一臉惱怒,忠順王反倒是樂了起來,“皇兄這么一說,臣弟倒真的是相信了,此子據(jù)說別無他好,唯有石榴裙下無怨無悔,興許就是哪家大家閨秀,那位媵妾不成,唯有此法方能得償所愿呢,……”
忠順王的話讓永隆帝也是一愣,但回顧關(guān)于馮鏗的種種,除了絕才驚艷的治政本事外,似乎就只有這些風(fēng)流逸事了,沒準(zhǔn)兒還真的是實話。
“唔,老九你這么一說,還真的有可能,……”永隆帝點點頭,“朕知道了,不過既然他來找老九你念叨一番,朕若是還不理不睬,倒顯得朕薄情寡義了,也罷,……”
忠順王心中暗笑,其他都是閑話,唯有馮紫英主動來找自己疏通,其實也就是一種變相的表態(tài),這才是皇兄心里最滿意的,至于其他,皇兄會在乎么?
一覺醒來,馮紫英并沒有立即起床,而是撐起身子側(cè)著頭看著身旁還在熟睡的妻子。
柳眉如月,羽扇般的睫毛輕盈的合在一起,形成一道十分優(yōu)美的細(xì)密弧線,白里透紅的玉靨在晨曦淡淡的陽光中顯得格外姣美,白生生的藕臂連帶著半個香肩裸露出來,探手一觸,微微有些涼意,馮紫英愛憐地替愛妻拉了拉錦被,遮掩住那肚兜上端隱約可見的溝壑。
這兩個月沈宜修的食量明顯見長,嗜睡特征明顯,口味也變得更重,對原來十分喜好的清淡口味也有些厭倦了,更嗜好酸甜辛辣的菜肴。
身體也開始有了一些細(xì)微變化,當(dāng)然也只有馮紫英這個枕邊人和貼身丫鬟們才能看得出來,尋常外人還是覺得少奶奶和往常一樣。
當(dāng)然心情更好,連帶著原來還時不時揶揄丈夫幾句的,現(xiàn)在反而變得寬容甚至主動相邀小聚了。
外間傳來細(xì)碎的腳步聲,是云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