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捏著玉珠,司棋心里才踏實(shí)了許多。
起碼這位爺沒有提起褲子就不認(rèn)賬了,也還答應(yīng)了一定會把自己和姑娘身份給解決了。
司棋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破了身子,只能跟著迎春一起走了,否則若是留下來,日后也沒臉另配他人了,這榮國府里的下人們她也一個都瞧不上。
正胡思亂想間,卻聽見門外傳來迎春的聲音:“你司棋姐姐呢?”
“司棋姐姐說她身子不舒服,回來便進(jìn)屋里睡下了?!被卮鸬氖巧徎▋?。
“哦?司棋,哪里不舒服了,沒去叫郎中?”迎春還是很關(guān)心自己這個貼身大丫鬟的,連忙進(jìn)門來問道。
司棋不敢起身,一來本來身子就算酸痛不已,二來剛才流了淚,起身很容易被迎春她們覺察出異樣,假作撐起身體,甕聲甕氣地道:“姑娘我沒事兒,躺一會兒就好了,……”
“要緊不要緊,要不我讓人去請郎中來看看?”迎春坐在床榻邊兒,屋里沒點(diǎn)燈,有些黑,看不清楚司棋的臉色,“蓮花兒,去把等點(diǎn)上,……”
“不用了姑娘,我躺一會兒就好了?!彼酒遐s緊制止:“下午間奴婢去找了馮大爺,馮大爺喝了些酒,剛睡了起來,奴婢又去問了馮大爺,他讓奴婢轉(zhuǎn)達(dá)姑娘只管放心,不管大老爺那邊兒怎么折騰,他自有應(yīng)對方略,便是老爺真要把姑娘許給孫家,他最后也會讓老爺或者孫家退親,反正姑娘肯定是他的人,……”
“???”迎春又驚又怕又喜,“司棋,你真的又去找了馮大哥?”
“不去怎么辦?姑娘這兩個月都瘦了一圈兒,奴婢也和馮大爺說了,馮大爺還專門讓奴婢叮囑姑娘寬心,說他還是喜歡姑娘胖一點(diǎn)兒的好,莫要成日里皺著眉頭,顯得老氣,他更喜歡姑娘喜笑顏開的模樣,……”
司棋如實(shí)地把馮紫英話語轉(zhuǎn)達(dá)給迎春,只是卻隱下了那是馮大爺騎在自己身上縱橫馳騁時的甜言蜜語,而且那話語里的對象也不僅僅只是迎春一人,而是說自己主仆二人。
想到這里司棋也是一陣耳根子發(fā)燒,自己怎么也變得如此不知羞恥了,居然又回憶起先前那一幕。
尤其想到馮大爺各種手段花招使將出來,比上一回?zé)o意間在那畫舫上撿拾的繡春囊上所繡的物事都還不堪,卻還用到了自己身上來。
聽得情郎的這樣一番話,迎春忍不住捂住自己滾燙的臉頰。
這兩月自己父親似乎還真有點(diǎn)兒變化,原來經(jīng)常提起自己的婚事,現(xiàn)在卻是有些猶豫不決的模樣,估計應(yīng)該是看到了馮大哥回京做官,心里又有些變化反復(fù)了。
迎春便坐在司棋床榻邊兒上,主仆二人又嘀嘀咕咕了好一陣,一直到天色慢慢暗了下來,到了吃晚飯的時節(jié),司棋也沒有敢起床來,還是蓮花兒把飯送了進(jìn)來讓司棋在床上把飯吃了。
那邊晴雯侍候馮紫英寬衣解帶睡下時,卻一眼看見了馮紫英里褲腰上的汗巾子換了一條,馮紫英本人并未在意,只是把司棋那條汗巾子藏了起來,卻沒想到這里露了破綻。
但是晴雯心里卻是一凜,這爺剛回京城,難道就被哪家狐媚子給盯上了?
這條汗巾子不是那等大路貨,一看就知道是女兒家的手工所作,而且晴雯還覺得這花色樣式有些眼熟,只是她已經(jīng)離開榮國府許久了,一時間也想不起這究竟是誰能做出這般手巧的繡工,但肯定不是金釧兒、玉釧兒和香菱、云裳的手藝。
不過這等情形下晴雯也明白如何處理,隱隱一點(diǎn),馮紫英這才反應(yīng)過來,出了一身冷汗。
這若是被沈宜修或者寶釵寶琴她們看見,只怕又要起一番風(fēng)波,哪怕是自己可以利用兩房之間相互利用信息不對稱打埋伏,但是以沈宜修和寶釵寶琴姐妹的精明,肯定會利用晴雯、香菱她們來相互探底,查個明白。
好在晴雯這丫頭還算是識大體顧大局,知曉輕重,提醒自己一番,也免了后續(xù)的麻煩。
給了晴雯一個感激的眼神,晴雯傲嬌地聳了聳鼻子,扭過身去,這才把這條汗巾子收走,換了一條她做的,下來之后倒是要好好查一查,這究竟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