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打和薛寶釵、賈探春、史湘云等幾個女子接觸之后,沈宜修也覺得其實這些武勛家族女子并非外界想象那么不堪,其中亦有相當(dāng)令人激賞的女孩子。
當(dāng)然自家弟弟肯定不可能去賈迎春、賈探春這等庶出女子,像史湘云這等雖然是嫡出,但是卻又自幼父母雙亡的女子也不合適,但這京師城中武勛家族眾多,四王八公十二侯中未嘗沒有優(yōu)秀的女子,但她感覺丈夫似乎也對弟弟與武勛家族聯(lián)姻并不支持。
話說回來,這像沈家這種書香門兄有一妹素有文才,……”沈自征吞吞吐吐地道。
沈宜修對自己丈夫幾個同學(xué)摯友都還是知曉的,這夢章兄應(yīng)該是指丈夫同學(xué)范景文,和丈夫關(guān)系關(guān)系不錯,而且范家也是河間士林大家,其父也是舉人出身。
“你想讓你姐夫去說和?”沈宜修點點頭,自己弟弟素來面薄,能讓他這般開口也是不易,當(dāng)長姐的自然要盡力滿足其意愿,“好,待到你姐夫回來,我便與他說,只要范家女尚未許人,我便請你姐夫代為求親,這邊我也會和父親去信說明?!?/p>
沈自征沒想到自己姐姐這般果決,心下大喜:“范家姑娘應(yīng)當(dāng)尚未許人,只是夢章兄素來傲岸自高,尋常士人亦難以入其法眼,……”
“那你姐夫呢?”沈宜修打斷。
“姐夫自然不在其列,若是姐夫出面,定然能馬到功成。”沈自征趕緊送上奉承話,原本是紫英紫英的稱謂,現(xiàn)在也趕緊換成了姐夫。
“嗯,那就好,只是君庸,你不是素來和楊文弱與侯氏兄弟交好么?為何不請楊文弱他們代為說項?”沈宜修好奇地問道。
“夢章兄素來只與北地士人交好,文弱與其交情泛泛,若谷若樸他們二位倒是與夢章兄相熟,但夢章兄怕是不會買他們兩人面子,……”
沈自征也是擔(dān)心若是侯氏兄弟出面沒有多少把握,再要請別人出面,恐怕范景文就會斷然拒絕了,算來算去也只有自己這位姐夫才有十足把握。
沈宜修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這樣啊,那等你姐夫回來,我也會和你姐夫好好說一說,既然你說對方這般驕傲,莫要讓你姐夫也碰一鼻子灰呢?!?/p>
“嘿嘿,那倒不會,夢章兄對姐夫歷來敬重,姐夫在他們青檀書院那個群體中威望日隆,……”
沈宜修沒想到自己弟弟說起吹捧人的話來也如此得心應(yīng)手,臉上笑容更盛,已經(jīng)許久沒有這樣高興了,今日可謂雙喜臨門,丈夫可能要回京,而弟弟的親事也看到了希望,這等日子倒是越來越讓人期盼了。
“馮鏗出任順天府丞?朕聽聞吳道南反應(yīng)不佳,多有御史彈章啊?!庇缆〉蹞纹鹱约荷眢w,讓自己有些疲憊的身軀坐得更舒服一些,這幾日他身子都有些疲乏,不知道這精煉的丹藥怎么卻沒多大效果了,反不及靜心養(yǎng)性似乎更好一些。
“陛下,會甫公年齡大了一些,精力的確有些不濟了,但是其乃是江右士人之首,素為江南士紳所景仰,其在京師城中大興文風(fēng),北地士人亦是對其贊不絕口,定園詩會已成咱們京師城一大盛事,……”葉向高耐著性子向永隆帝解釋,“而且都察院所收到的彈章也非盡指會甫公,其中一個重要原因還是因為順天府丞空缺經(jīng)年,所以導(dǎo)致許多政務(wù)積壓,加之去年京畿遭遇兵災(zāi),流民涌入城中甚多,……”
吳道南所受到的攻訐不少,但主要都集中在他怠于政務(wù)上,其在士林中的名聲卻是甚好,永隆帝也清楚這一點,否則自己幾個兒子為什么都會對定園詩會這些活動趨之若鶩,那都是增添名聲的好去處。
“所以你們覺得馮鏗便能扛起此重任?”永隆帝也有些猶豫,雖然馮鏗立下大功,但是這順天府丞可不比其他,要酬功也不該以此位才是,若是有個閃失,又還有一個怠于政務(wù)的吳道南,那可就真的要出亂子了。
“陛下,馮鏗在永平府一年表現(xiàn)有目共睹,清軍查戶,整軍御敵,開礦建坊,鋪路修橋,安撫流民,雖然有些鐵腕苛厲之嫌,但永平素來民風(fēng)刁悍,須得要下重手,而當(dāng)下永平安泰,也足以說明其能,順天府經(jīng)歷去年兵災(zāi),流民依然不減,今年欽天監(jiān)預(yù)測北直恐怕又會遭遇旱災(zāi),像保定、真定、大名府這些地方流民又有可能北上,加之刑部反映京畿白蓮教活動猖獗,所以急需一個手腕強硬務(wù)實行事的干臣來應(yīng)對,……”
方從哲本不想說太多,但是根據(jù)和齊永泰他們達成的妥協(xié),這順天府丞就得要馮鏗來,而且實事求是說,馮鏗也的確適合,除了年齡資歷略微不足,其他無可挑剔,所以他也不得不多費口舌來說服永隆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