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爾汗巴圖魯臉色焦急的站在大帳外,遙望著西面,嘆氣不已。
扎魯特部遭到了來自灤河上大周軍的火攻襲擊,但是來報信告警的扎魯特人卻是語焉不詳。
大周軍究竟怎么能從河上來襲,而扎魯特人難道沒有設(shè)立拒馬樁和壕溝么?斥候和哨探呢?
這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事兒,所以這也讓達爾汗巴圖魯大惑不解。
但是遭到大周軍火攻襲擊卻是事實,看看天際耀眼的紅光,就知道扎魯特人的營寨正在遭受著什么樣的火魔荼毒。
按照來報信的人所言,由于敵人從河上來襲,整個大營西面都被引燃,更為麻煩的是不少受驚的馬匹在營中四處亂竄,而且這些馬匹身上不知道因為沾染了什么,居然都被引燃了,受驚負(fù)痛之下,將整個大營攪得一團糟。
不少士卒甚至還在睡夢中就被驚馬撞到踩死踩傷,而到后來整個局面都無法控制,所有人馬都是一窩蜂的向東面和南面逃竄,因為沒有被火勢包圍的也就只有這兩面。
現(xiàn)在無數(shù)亂兵在黑暗中不知所措,作為扎魯特人最忠實的盟友,達爾汗巴圖魯不能這樣坐視扎魯特部這樣毀于一旦,將他們收攏來,引導(dǎo)到己方大營中來,也是應(yīng)有之意。
關(guān)鍵是現(xiàn)在連扎魯特人此番率部前來的首領(lǐng)巴顏達爾伊勒登也不知所蹤,這才是讓達爾汗巴圖魯最為擔(dān)心的,扎魯特人失去了這個首領(lǐng),他的兒子忠圖不知道還能不能維系住扎魯特人的心氣重振扎魯特部?
“謝爾登勒,你們這一趟出去務(wù)必小心,只需要把人收攏來,防止他們混亂就行了,千萬不要靠近他們大營,防止被他們亂軍沖亂陣腳,……”
達爾汗巴圖魯忍不住叮囑自己的部將:“趕緊去吧。”
“大人放心,末將會小心行事。”
伴隨著橫亙在營寨外的柵欄門拉開,雙重拒馬也被抬到一邊,在營寨內(nèi)整隊完畢的騎兵先行出了宿營地,緊接著邊兒兩千步卒也陸續(xù)出營。
隱約間似乎從遠處黑暗中傳來一些聲音,只不過掩蓋在正在密集出寨的步卒腳步聲以及正在外邊集結(jié)的一千騎兵的馬蹄聲下,微不可聞。
站在達爾汗巴圖魯身旁的恩格德爾側(cè)耳傾聽,隨即伏地,驚得他身旁的達爾汗巴圖魯忍不住道:“恩格德爾,怎么了?”
恩格德爾猛然間像是被針扎了一下一般,倏地蹦了起來,臉上表情猙獰扭曲:“關(guān)閉寨門,關(guān)閉寨門!趕緊關(guān)閉寨門!”
步卒大部已經(jīng)行進到寨門外,寨門外的騎兵也都正在列隊,寨內(nèi)的人都莫名其妙的看著就像是失心瘋一般怒吼起來的恩格德爾,一臉不解。
“怎么了,恩格德爾?”達爾汗巴圖魯不解地看著自己這個最得意的兒子。
“父親,敵襲!敵襲!”恩格德爾全身冷汗狂冒,怒吼著道:“敵人騎兵來襲,趕緊關(guān)門!”
達爾汗巴圖魯駭然的望向寨門外,原本還是一片黑沉沉的野地里,陡然間冒出一大團模糊的身影,伴隨著急促的蹄聲,猶如一大群規(guī)模從暗夜中一涌而出。
獸紋遮面,黑甲被身,黑壓壓的一大片,在陡然亮起的火把中,“嘣嘣嘣嘣”的弦響聲中,卷起一陣箭雨呼嘯而至。
還正在列隊的巴岳特部戰(zhàn)士猝不及防之下,瞬間就在慘叫聲中倒下百余人。
混亂之中,甚至還來不及做出像樣的反應(yīng),一個滿身鐵葉甲,頭戴獸面遮護外帶狼頭盔的壯漢揮舞著流星狼牙錘怒喝著一馬當(dāng)先,直奔這大門而來,猛然橫掃而出,當(dāng)下迎上原本想要阻擋一下的兩名巴岳特勇士瞬間就被擊落馬下,嘴里大塊地鮮血噴涌而出。
寨門內(nèi)的恩格德爾牙齒幾乎咬碎:“父親,是葉赫部的蠻子!”
達爾汗巴圖魯當(dāng)然也認(rèn)得這些呼嘯而來的披甲騎兵都是葉赫部的精銳騎兵,沒想到卻被大周招來充當(dāng)打手,而且這一槍都轟向了自己的巴岳特部。
達爾汗巴圖魯痛徹心扉,眼見著從黑暗中不斷涌出的葉赫部披甲騎兵以席卷之勢沿著寨門外掠過,擋者披靡,自己那一千尚未來得及整隊完畢的騎兵幾乎沒有做出任何反應(yīng)便被對方?jīng)_得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