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瞬飾演的燕子經(jīng)越說越瘋狂,握著美術刀的手忽地揚了起來。
有刑警誤以為他要刺傷懷中的小女孩,緊繃著神經(jīng),當機立斷地開了槍。
——砰!
幾乎是同一時間,凌酌迅速上前將小女孩扯離了燕子經(jīng)的懷中。
岳僑安看著邊上刑警還在冒煙的槍口,神色一變,“誰準你開槍的!”
“……”
腹部早已經(jīng)綁定的血包實時炸開。
景瞬只覺得腹部的皮膚被灼得一燙,但他無暇顧忌這點痛感,而是按照劇本內容,操控著電動輪椅狠狠撞向了傅長汀。
哐當!
早有防備的傅長汀及時閃躲,而景瞬則是連人帶著輪椅狠狠失控、摔翻在了地上。
有工作人員看呆了,“臥槽!小景老師真摔啊!”
“我怎么覺得這一下是輪椅是真失控了?倒得比試戲那一下還狠呢?”
“……”
監(jiān)視器前的遲歸看得呼吸驟停,連命都跟著去了半條,他死死攥住了椅子把手,才避免自己當場失控起身沖出去。
不僅是監(jiān)視器前的眾人看傻了,就連離景瞬最近的傅長汀也有一瞬間慌了神!
但景瞬依舊沉浸在戲中——
他捂著腹部正在不斷往外溢出的血包,在短時間內靠著憋氣漲紅了一張臉。
那雙充滿死志的眼里晃出一絲快要解脫的光。
一秒,兩秒,三秒——
身為導演的鄭淳安確認了景瞬的狀態(tài),狠狠心沒有喊停,而當機立斷地拿起對講機:
“繼續(xù)!a機推近!d機跟上!灑水車啟動!”
啪嗒。
豆大的雨落了下來。
燕子經(jīng)沒辦法再回到輪椅上,他無視了周圍還在對準自己的槍口,咬牙慘笑一聲,拖著自己沉重的身軀挪爬起來。
隔著衣料,粗劣的水泥地還是磨得皮膚生疼,可他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沒有人知道燕子經(jīng)究竟在做什么,只看見他腹部流出的鮮血延長了一路,又在雨勢的沖刷下一點點散開,宛如一道用生命譜寫的水墨畫。
凌酌蹲下身子護住小女孩,仔細查看著她的臉頰,“沒事吧?疼不疼?”
小女孩搖了搖頭,“不疼,大哥哥給我上過藥了?!?/p>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