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衡說話很留分寸,但做事很周道,“我已經讓人加急安裝新套房的設施了,如果景先生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我這邊直升機隨時待命?!?/p>
遲歸的面色總算有所緩和,“勞二少費心了?!?/p>
“應該的?!奔咎旌庵肋t歸如今的身價和地位,不敢怠慢,“遲先生,景先生,兩位請。”
拍賣內廳的面積很大,這會兒已經坐了不少人。
遲歸環(huán)視一圈,問景瞬,“你想坐哪里?”
張傲德帶著女伴坐在了左側第一排的中間,仿佛是要彰顯自己的地位與眾不同。
景瞬記著遲歸的身份,“右側第二排可以嗎?”
隔了一個過道,不至于和張傲德離得太近,而且第二排反倒更容易觀察對方的一舉一動。
遲歸也是這么想的,笑了笑,“嗯。”
兩人順利入座。
大概是景瞬的輪椅太過醒目,周圍有不少人投來的目光。
坐在頭排的張傲德偏頭看了一眼,招來助理吩咐,“趕緊去查查,遲歸帶來的那瘸子到底什么身份?”
居然就值得他寶貝成這副模樣?
難道他不知道遲氏的碼頭港口項目想要順利下去,那就還得依仗他們張氏嗎?
助理應下,快速離場。
張傲德重新回正身子,略顯粗厚的手指正摩挲著情人女伴的手。
面對周遭時不時投來的目光,景瞬視若無睹。
他往張傲德的方向瞥了一眼,隱隱帶著點八卦心理追問,“那張傲德今年多大了?怎么帶個女伴這么年輕?”
景瞬看著遲歸,忍不住說出心里話,“看他這性格,我實在想象不出來他有管理大企業(yè)、大家族的本事。”
別的不說,就那暴發(fā)戶的審美品位,他就不敢茍同。
遲歸捕捉到他眼中流動的好奇和嫌棄,暗笑,用眼神示意韋迪。
韋迪早早就做過背調,一五一十地低聲告知,“張傲德今年五十五了,比起他,他父親張順才是真正的風云人物?!?/p>
張順年輕時還是一名普通的碼頭搬運工人,那時港澳的大環(huán)境還很亂,不少幫派為了地盤明爭暗斗。
傳聞,張順在某次深夜加班出工時,意外救下了當時最大幫派的頭領的性命,從此平步青云。
后來,他利用手中掌控的地盤做起了碼頭生意。
“張老爺子活到九十六歲,生前一直捏著集團權利沒放,不過,張傲德是他膝下唯一的兒子,這繼承權自然就落在他的手上?!?/p>
這些年,張傲德背后一直有張老爺子監(jiān)督著,對集團的經營無功無過,自從老爺子去世后,隱約是有些坐吃山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