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遲歸明白景瞬當年的無助和難處,沒再追問。
他上前關了窗戶,替身邊人擋了冷風,“你做得對?!?/p>
這樣的父母,不要也罷。
景瞬偏頭看向景瞬,“我今晚失眠,一是因為又想起了他們當年對我的傷害,二是因為我也、也有點怕?!?/p>
上輩子,景瞬做過大大小小好幾場手術。
一開始手術室的門口還有“演戲”的遲盛和真心陪同的朋友,再后來,遲盛演不下去了,而他的朋友由于家人生病出了國。
而只要是手術,就有失敗的風險,甚至還會伴隨著一定量的死亡率。
景瞬知道自己沒有真正可以依賴的家人,習慣了將真實的恐懼一壓再壓,更接受了每次帶著希望、再到希望落空的過程。
“宋教授在這方面是最權威的專家,如果這次手術結束,我還是沒有好轉,那該怎么辦?”
景瞬瞳孔深處溢出細碎的擔憂和緊張。
遲歸迅速制止了他的壞聯(lián)想,“別想那么多,會好的。”
景瞬不確定,“真的會好嗎?”
遲歸接住他的彷徨,“會,一次不成功,就來
次日下午,手術準時開始。
景瞬覺得自己做了好長的一個夢,夢里是白茫茫的一片混沌,他什么都看不清,什么也都無力去想。
滴——滴——滴——
直到耳畔傳來不算規(guī)律的滴答聲,沉寂了許久的感知慢慢蘇醒。景瞬抬起沉重的眼皮,又因為過分刺眼的光亮而蹙了眉。
“唔?!?/p>
“景瞬?”
有人喊他的名字,很輕。
景瞬失焦的目光慢慢凝聚在病床前,他對著遲歸這張臉停滯了好一會兒,等到手術前的記憶恢復,才明白自己現(xiàn)在身在何處。
“……”
手術結束了?
遲歸是一直在這里陪著嗎?
景瞬鼻尖沒由來的一酸,流露出的神色是連自己都沒察覺的脆弱,他張了張嘴巴,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口鼻都被呼吸機給限制住了。
遲歸將景瞬的細微變化盡收眼底,低聲安撫,“你先緩緩,別急著說話。”
說完,他第一時間按動了床頭的傳呼鈴,“麻煩通知一下宋教授,景瞬醒了?!?/p>
“好的。”
整個醫(yī)療團隊就是專程為景瞬服務的,聽到消息后,宋春暉迅速帶著醫(yī)護人員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