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瞬連喊兩聲,得到眼前人的回應后,抱得更加用力了。
他艱難地呼了一口氣,聲線發(fā)悶,“我們差點就要永遠錯過了?!?/p>
滾燙的眼淚浸過睡衣,灼燒了遲歸的xiong口。
是啊。
如果沒有這突如其來的二次人生,他們是真的要錯過一輩子了。
景瞬縮在遲歸的懷里,沒有顧及地哭得很久很久,前世從十八歲開始的潮shi泥濘,終于在戀人今生溫暖的擁抱中得以釋放烘干。
很久之后,遲歸抱著哭累了的景瞬躺下,小心翼翼地用被子將他裹好,“寶寶,不哭了?!?/p>
“嗯?!?/p>
景瞬的嗓音已經完全哭啞了。
心中最難以開口的秘密以最意想不到的形式說破,此刻的他意外覺得渾身輕松。
景瞬吸了吸有些堵塞地鼻子,悶聲,“予哥?!?/p>
遲歸再次溫柔接應,“我在?!?/p>
景瞬問,“你是怎么重生的?又是什么時候重生的?”
面對后一個問題,他的心里有個大致的猜想,但還是想聽戀人的親口說。
遲歸如實回答,“在接到你的視頻電話,我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但還是太晚了。”
當醫(yī)院的搶救人員宣布放棄的那一刻,遲歸平生平第一次深刻體會到了“生不如死”的絕望。
心臟升起從未有過的悲慟,遲歸整個人天旋地轉著栽倒在地。
“我最后一次的殘存意識是在醫(yī)院,眾人圍在擔架推車前,要將我往搶救室里送。”
走廊天花板上的燈光極速掠過,晃著遲歸的眼,他想著——
如果能夠重來一次,他絕對不會再讓景瞬離開他的身邊,絕對不會!
遲歸的視野變得模糊,又逐漸清晰。
走廊里掠過的燈光由明晃晃的白色,變成昏暗路燈的黃色。
“我一開始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我坐在去美國之前就已經停用的黑色車子上,開車的還是司機老張。”
“我問他,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他說,我們要去珠市參加會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