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馬當成活馬醫(yī),噓。”
矮個子銳利的雙眼又刺了過來,景瞬做出膽戰(zhàn)心驚的模樣,低頭不吭聲了。
好在船廠內(nèi)的光線確實夠暗,足以隱去他們這點微末的動作。
景瞬艱難而盲目地找準了虞臻手上的繩頭,一點點摸索著嘗試去解開。
噠噠噠。
沉重的腳步聲響了起來,絡腮胡提著一大袋東西走了回來。
矮個和高個連忙湊上前去,“大哥,打完電話了?其他兄弟們和老板怎么說?”
絡腮胡看了一眼呆坐在地上的景瞬和虞臻,壓低聲音,“老計劃,留了四個兄弟在周圍巡邏可疑人員,其他人都先散了?!?/p>
免得聚眾引起警方主意。
“張老板那邊說了,老計劃,先看著,就等遲氏那邊的反應?!?/p>
“好?!?/p>
“今晚有得守,先吃東西補充一xiati力?!?/p>
在澳市來來回回開車轉(zhuǎn)了將近四個小時,神經(jīng)還得高度警惕,即便是鐵打的司機也會乏。
絡腮胡將手里的食物袋子遞了過去。
高個子驚訝,“還有燒酒呢?”
“夜里涼,稍微喝點暖暖身子,別貪。”
“曉得。”
船廠靠近了海邊,夜深露重,潮shi的地面卻是像巨大的制冰機,讓人的體感都往下降了好幾度。
景瞬始終沒有放棄解繩,終于,在經(jīng)過長久的努力后,虞臻手腕上的繩索一松。
虞臻一驚,反手將松動的繩索抓回到了手中,佯裝自己還被捆著。
景瞬側(cè)身和好友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才發(fā)現(xiàn)好友的唇色泛出不自然的青白,“虞臻,你怎么了?”
他頓時想起對方曾經(jīng)說過的心臟問題,“心臟不舒服?”
虞臻強撐著搖了搖頭,“沒事?!?/p>
景瞬看向了匪徒的方向,飛速進行著頭腦風暴——
那三人喝了點酒暖身,這會兒像是怕他們聽見什么商議內(nèi)容,特意往外走了好幾步,他們身影被木材堆擋住了一大半。
如果要抓緊時間逃,只能是現(xiàn)在!
但現(xiàn)在船廠唯一的大門緊閉,任何逃跑路線都繞不開這三名匪徒,該怎么辦?
忽然間,一陣近乎輕微的嗚聲和哼氣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