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血噴涌而出,他卻咧開嘴笑了,因為隨流光扶住了他倒下的身影并捂住了他不斷噴涌血跡的頸部傷口。
隨流光真的沒想到他會zisha,做出這樣的舉動完全是下意識的,“褚淮云?!”
她并不心疼他的死亡,只覺得他不應(yīng)該這么輕易死了,一時之間有點茫然失措。
“隨……”他的嗓子像一個破舊的拉風(fēng)箱,每說一句話都呼哧呼哧的往外漏氣似的,血液從唇腔里噴濺,灑落在他的臉頰,“以前我做錯事……”
他的嘴唇里又涌出一大口,褚淮云喘著氣咽下了沒說完的話,瞳孔失焦看不清隨流光的面容,他想這次她應(yīng)該會原諒自己吧。
“對不起?!彼狼噶?,眼眶里的熱淚在滿是鮮血的臉上滾出一條血路,他抬手將象征權(quán)力的徽章遞過去:“荊棘星,還給你?!?/p>
他還當(dāng)自己是當(dāng)年那個任性的孩子,有人慣著寵著,想要什么就非要得到,得不到就開始賭氣,可惜哄他的人早就不在了。
隨流光從他手中接過徽章,面無表情的將人放在地上,她白皙的面容濺了點點的血滴,像朵孤高的龍吐珠。
大力拉開艙門,外面站滿了人,隨流光漠然地掃過一眼,淡淡開口:“他死了?!?/p>
她話剛落,這些人全部沖了進(jìn)去,褚淮云的副官看著滿地觸目驚心的血跡,難以置信的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他驚嚇的退開,眼眶里熱淚翻滾,仰頭看著隨流光:“你……”
隨流光轉(zhuǎn)身看他,“我認(rèn)識你,很早就跟在褚淮云身邊了吧?!?/p>
“你要去陪他嗎?”
心臟處忽然一痛,隨流光抬手摸了摸xiong口,忽然就有些不耐煩,“現(xiàn)在他死了,你們是要殉主還是聽我的?!?/p>
“隨流光!”
隨流光微微抬動指尖,空間內(nèi),所有人的頭頂一陣巨大的壓力以不容拒絕的力道壓下,迫使他們跪立在地,苦苦掙扎卻只能勉強(qiáng)起身掙脫不得。
她并未轉(zhuǎn)身,只擦凈了手,從心臟處掏出祝星憐看了看,輕飄飄的撂出一句話:“謀逆是死罪,我給你們機(jī)會?!?/p>
“自己選?!?/p>
祝星憐還睡著,只是氣色好了很多,隨流光壓下?lián)鷳n,輕輕將他放回原位,這才捏著那枚徽章看了看。
荊棘纏繞著寶劍,辰光照射著星球,這是她還是諾爾時親手刻下的圖案。
她向一旁的人伸手,后者嚇了一跳連忙識趣的遞上手帕,牙齒打顫的低著頭不敢吭聲,他出生晚,從沒見過諾爾,但因為從小便聽說她的事跡從而充滿了崇拜。
在他的印象里,諾爾領(lǐng)袖親切溫和、正義勇敢、善良寬厚……總之她完美的不可思議。
可是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宛如浴血修羅般的女a(chǎn)lpha,真的是傳說中的領(lǐng)袖嗎?
雖然她看起來確實氣度不凡,強(qiáng)大優(yōu)雅,可并不如傳聞那般隨和,反而給人極強(qiáng)的掌控感,令人不自覺的想要臣服,她的手指修長有力,眼睛眨也不眨的擦著血跡,唇瓣微張,語氣自然又充滿威懾力:“選好了嗎?”
“我絕不會——”
是誰大喊了一聲以示反抗,可是話還沒說一半便戛然而止,他的神色和動作甚至還在繼續(xù),然而生命卻已經(jīng)截止消逝。
“還有嗎?”隨流光扔了手帕,抬手看著幾個人陸續(xù)倒下,“就剩你們幾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