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4頁）

她的問詢讓墨菲斯想起來了，是的，這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那是他第一次參加慶典，也是第一次掉眼淚，純粹是在鬧呢。

他的沉默讓母親嘆了口氣，隨即溫聲哄起來：

“哦墨菲斯，你還是媽媽的小麻雀呢，還不可以喝大人喝的啤酒。”

“但是……有一款甜甜的、特別特別好喝的酒，小孩子也可以喝哦?！?/p>

接下來是她牽著自己的手，帶到慶典宴席上，遞給了他一杯甜奶酒。

“可以試試擠一擠這個(gè)，會有不一樣的風(fēng)味哦?！?/p>

母親笑著將圓果子形狀的酒杯和一片青色落檸果片遞過去。

墨菲斯低頭看著手中的甜奶酒和果片。

擠了兩滴，搖晃搖晃，喝下。

“咔嚓——”

好似玻璃碎掉的聲音，他眨了下眼。

沒有古樹森林，沒有精靈母親，更沒有鳥語花香。

墨菲斯還坐在酒館里，手里是只喝了一口的甜奶酒。

他笑起來，唇角的弧度也愈發(fā)擴(kuò)大，從微笑到大笑，逐漸歸于平靜。

就像是味蕾上褪去了開始的甜味和辣味，只剩下回旋的酸澀久久不散。

正如幼年時(shí)因?yàn)榧尤肓藳]有成熟的落檸果汁水所以被澀哭一樣。

那時(shí)候無憂無慮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麻雀，想到時(shí)至今日自己會變成這樣一副模樣了嗎？

變成一個(gè)遭人唾棄與畏懼的死神、怪物。

“先生。”

墨菲斯面前突兀的傳來一道溫潤的男聲，隨之而來的是一張遞過來的紙巾。

“我想您現(xiàn)在很需要這個(gè)。”

他這會才恍然大悟般碰了碰自己的面頰，有些許shi漉漉的癢意。

原來是不知何時(shí)落下一滴淚。

墨菲斯接過林西遞來的紙巾，擦拭過后轉(zhuǎn)瞬間便沒了剛才失態(tài)的模樣。

說實(shí)在的，剛才他把作為裝飾品的檸檬片擠了兩滴加入酒里的時(shí)候，林西已經(jīng)震驚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