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江湖路盡，奇跡不再（求追讀）（第3頁）

究竟何者為真，何者為假？難道自己會被雙眼或者大腦欺騙不成？

真假欺騙原來如此！

好像有一道火光在腦子里炸開。

程舟身子一晃，那些零零碎碎的想法靈感，一下子拼湊整齊，晚清時候的記憶變得清晰。

他想起領(lǐng)事館前的白蓮教徒，口呼教歌，目睹“神跡”，手掐法印，然后對上槍林彈雨，也能凜然無懼。

這等宗教儀軌，不就是對自己內(nèi)心的欺騙，通過聲音、肢體動作、光影變化，從而實現(xiàn)催眠效果。

既能對己，那便能對人。

他又想起與花拳王的一戰(zhàn)，步亭練就水火仙衣，能用皮膚觀察周圍環(huán)境，下意識作出最佳反應(yīng)，但他不肯相信自己的拳，所以最終勝利者成了自己。

腦中雜念千百，現(xiàn)實不過一瞬。

程舟察覺不對后，猛然閉上了雙眼，視野驟然陷入黑暗。

他舍棄了目光，放空了大腦，用皮膚來感受，用心靈作出判斷。

晚風(fēng)帶來煙火氣，帶來飛沙聲，帶來人體盡力遮掩的呼吸，還有一股在綠洲里特立獨行的老人味。

他順著風(fēng)之流動，選定一個方向，快步奔騰疾走，炮錘連環(huán)轟出。

約莫十幾米外，有人發(fā)出驚呼，暴吼一聲，捏緊袖中蠟丸，合身撞向去。

這蠟丸乃是宮中的秘制霹靂子，兇名昭著，危險異常，只消激發(fā)一枚，就能把他這等級數(shù)的高手，炸得手腳亂飛。

既可殺人，亦能用來同歸于盡。

程舟身隨勁走，及時變向，側(cè)步一扭，躲過攔腰而來的惡風(fēng)，左拳砸中來人后腦，右拳砸中后心。

生死，也就是這兩下。

一拳砸碎顱骨，第二拳打斷脊柱。

轟然一聲，勁力在人體炸開，皮肉炸裂，血濺三尺。

那人被當(dāng)場錘死在地，人臉朝下，整個人都砸進(jìn)泥里，微微下陷。

手掌無力松開，幾枚蠟丸滾落到底，沒能派上用場。

程舟再睜眼，水火仙衣，練皮大成，今朝成就。

彩戲師再無奇跡。

神仙索暫成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