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一道關,本就無路可走,自然無路可退,寧向直中取,勿在曲中求。
她嘴角微微上揚,即便是在冷笑,都給人以鮮花盛放、賞心悅目的感受。
她學著程舟的措辭,用英文發(fā)出回應,“這里是中國,不是英國!(th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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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惜了?!丙溈搜鲱^,發(fā)出一聲長嘆,雙手摸住了槍柄。
這個時候,紀云袖又一次切到科爾巴正面,露出了背后空門,金發(fā)男子大喝一聲,雙手合攏,撲了過去。
他這一撲,已從異端打法轉回了正統(tǒng)打法,對準目標發(fā)勁關節(jié),若是鎖到了實處,就算是頭發(fā)狂的北美野牛,也絕無掙脫可能。
紀云袖搶先一步捏住科爾巴,旋身拉扯,就憑借一股柔勁,將大喇嘛整個甩飛出去。
科爾巴想要卸力化勁,平日里得心應手的太極拳架,卻被狂瀾一樣涌過來的勁浪壓制,身子不由自主與金發(fā)男子撞在一起。
一捏,一甩,一撞,動作行云流水,時機恰到好處,相當于合兩人之力,與金發(fā)男子較勁,他再不情不愿,也不得不被擠靠向墻角,撞碎了衣柜。
房間不過十步見方,紀云袖再掂腳,已近麥克五步范圍,勁風掀起了他的牛仔帽。
麥克久經戰(zhàn)陣,也是悍勇之輩,不再猶豫,當即雙槍連發(fā),子彈疾射,構成吞吐炸裂的火舌,打出一道又一道的危險軌跡,精準而又致命。
可那撲面而來的身影,就好像暴風中的雨燕,靈活得不可思議。
或是側移兩寸,或是收腰縮肩,甚至不需要在運動過程中,受到慣性與摩擦力影響。
麥克邊退邊開槍,才退了兩步,陡然一個黑影占據了全部視野,掌間左輪被打飛,手腕被死死掐住。欺身的紀云袖肩肘發(fā)力,順時針一摔,將他狠狠砸向墻壁。
墻壁破了個大洞,碎石破瓦把麥克刮得血跡斑斑,整個人癱倒在地,幾乎散了架。
紀云袖補了一記手刀,抽斷這家伙的脖子,她也不算好過,肋骨處中了一槍,臉頰擦出兩道血痕。
可站著的人畢竟是她,所以什么家族,什么收益,頓時成了個笑話。
其他還活著的人臉色沉沉,現(xiàn)場氣氛緊繃。
金發(fā)男子從木塊衣物之間爬起來,伸出舌頭舔去嘴角殘血,視線死死盯著紀云袖:“我叫阿瑟,你,拳頭,很快,再來!”
傷勢沒那么嚴重的科爾巴,倒成了個縮頭鴕鳥,顯得有些畏畏縮縮,西蒙斯家族的成員死在這兒,他這份投名狀是真的辦砸了。
急促的腳步聲向這邊接近,那是領事館方面察覺房間的打斗,緊急抽調人力過來。
僅憑眼睛余光,紀云袖就看見了枯瘦如干柴的異國僧侶,手持細長刺劍的西洋劍客。
她嫣然一笑,英氣不讓須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