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棠離開憐心的小院就接到了秦縱橫的邀約。
趕到顧園的時候,秦縱橫正在顧園的小湖上泛舟,他孤獨的坐在船頭,就像一個遲暮的老人。
看到徐少棠過來了,秦縱橫緩緩的劃著船槳,將小船停靠在岸邊。
“來了?”秦縱橫緩緩的從小船上走下來,任湖畔的風(fēng)將他的頭發(fā)吹得凌亂。
徐少棠靜靜的走過去,向著有些頹廢之色的秦縱橫問道:“你還好吧?”
“為什么這么問?”秦縱橫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問道:“你是在同情我,或者是可憐我嗎?”
“沒有,我只是不知道該與你說些什么。”徐少棠走向他的身邊,看著秦縱橫那有些渾濁而紅腫的雙眼,說道:“你是秦縱橫,曾經(jīng)的一代天驕,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憐憫,也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同情和憐憫你。”
對于秦縱橫這樣的人,任何的同情和憐憫都是對他的侮辱,秦縱橫做了世間絕大多數(shù)男人都無法做到的事情,就憑他的這份堅持,就沒人有資格向他施舍任何的同情和憐憫。
秦縱橫自嘲的笑笑,說道:“我可當(dāng)不起這一代天驕的稱呼,走吧,陪我喝幾杯酒,這么多年過去了,當(dāng)我想喝酒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身邊找不到幾個人可以陪我大醉一場?!?/p>
“好吧,我今天哪里也不去了,就陪你好好的喝一場?!毙焐偬狞c頭答應(yīng)下來,他不知道自己能為秦縱橫做些什么,唯一能做的,恐怕也就是陪秦縱橫大醉一場了。
兩人來到棚屋內(nèi),老莫早已經(jīng)將飯菜準(zhǔn)備好了,看到兩人進(jìn)門來,連忙將熱著的飯菜端上桌來。
“老莫,幫我拿幾瓶好酒吧?!鼻乜v橫拉著徐少棠在桌前坐下,又對拿酒過來的老莫說道:“你也別忙著了,陪我好好的喝兩杯,下次再到這里,不知道是何時了……”
聽見秦縱橫的話,老莫一呆,有些茫然的問道:“秦先生,你……”
“你別胡思亂想,我只是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處理。”秦縱橫打斷了老莫的話,說道:“今天以后,你要是愿意繼續(xù)留在這里就留下,要是不愿意留在這里,我就幫你找個好地方安心的養(yǎng)老?!?/p>
老莫不知道秦縱橫為何突然變成這樣,只能向徐少棠投去詢問的目光。
看到老莫的目光,徐少棠拿起杯子給他們?nèi)烁髯詽M上一杯酒,向秦縱橫說道:“還是讓老莫留在這里吧,你要是心情不好了,還能有個去處,而且,我對老莫的手藝可是佩服不已,就算你不來這里,我可還要有事沒事的過來蹭飯呢。”
他知道秦縱橫的意思,這個地方是秦縱橫為了懷念顧晴而修建的,如今顧晴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京城,而且他們也已經(jīng)見過面,就算秦縱橫以后想顧晴了,直接去小院找她就可以了,沒必要再在這里睹物思人。
“是啊,秦先生,我在這里呆習(xí)慣了?!崩夏行?dān)憂的看了秦縱橫一眼,說道:“人老了,就不想再挪窩了。我就一直留在這里,要是你有空過來,我還給你做幾道精美的小菜,我還在這里將屋子打掃干凈。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少的事情,只要你想歇歇了,這里永遠(yuǎn)都是你落腳的地方……”
他不知道秦縱橫為何突然會有這樣的決定,但他不想離開顧園,在這里呆了十多年了,對他來說,顧園就是他的家,也是秦縱橫永遠(yuǎn)的家。
“好了,既然你想留下,那就留下吧?!鼻乜v橫端起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杯中的烈酒,嘆息道:“留著也好,如果我哪一天真的厭倦外面的世界了,就在這里隱居起來?!?/p>
“你正當(dāng)壯年,談什么隱居?!”徐少棠端起杯子和秦縱橫碰了一下,又突然搖頭笑道:“說不定,我比你還先隱居,這個地方,恐怕會被我先占了?!?/p>
徐少棠一直都有隱居的念頭,只是現(xiàn)在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不過他已經(jīng)進(jìn)入煉神境,相信用不了太久的時間就能將夏九黎和穆家的事情解決,到時候,他還真想帶著自己心愛的女人隱居起來。
不過,他說想提前將這里占了倒是在開玩笑,就算他真的隱居,也不會在這里,世界這么大,可以找到很多比這里更好的地方。
“呵呵,你小子倒是想得美!”秦縱橫無奈的笑笑,端起酒杯說道:“咱們今天就好好的喝上一場,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三個杯子輕輕的碰在一起,發(fā)出一陣美妙的脆響。
席間,徐少棠又和秦縱橫談起抓走憐心的那些人的動機(jī)和身份,他現(xiàn)在都還搞不懂,那些人既然將憐心擄走了,為何又那么輕易的將憐心放了,他們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聽到徐少棠的問題,秦縱橫苦笑道:“還能有誰,多半是我們家老爺子派人做的?!?/p>
“秦老?”徐少棠詫異的看著秦縱橫,問道:“他干嘛派人這么做?他吃飽了……”
徐少棠終究還是沒有將“吃飽了撐的”這幾個字說出來,但要真是秦國柱派人做的,拿還真是吃飽了撐得慌。
“他沒有吃飽了撐著!”秦縱橫晃了晃有些微醉的腦袋,“上次在我那你約見你之后,他給了我一個顧晴的地址,我一直沒有去找顧晴,他只是想用這種方法讓我和顧晴見上一面,也許他是希望我們之間盡快做個了斷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