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棠不知道自己在柳樹上睡了多久,當他感覺到有人靠近的時候,方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你倒是會找地方享受?!鼻乜v橫站在柳樹下,仰著脖子看著在柳樹上睡覺的徐少棠。
徐少棠輕輕的揉著自己的眼睛,打著哈欠說道:“怎么,你們?nèi)齻€沒有談商業(yè)上的事情了?或者是過來叫我開飯了?”
“讓她們兩個年輕人去聊吧?!鼻乜v橫微微一笑,倚著徐少棠所睡的那顆柳樹對面的樹,“老莫還在做,應該還有一小會才會開飯,我出來找你聊聊,我還是感覺跟你小子聊天比較有趣?!?/p>
徐少棠一個翻身從柳樹上跳下,笑道:“被你這么一說,我怎么感覺自己很老?”
“哈哈!”秦縱橫爽朗的大笑道:“你們都不老,就我老了,行了吧?”
秦縱橫并不老,正當壯年的時候,除了那顆已經(jīng)逐漸老去的心,似乎比一般的中年人看起來都要年輕很多,若是他說自己只有三十多歲,相信絕大多數(shù)不認識他的人都是相信的。
“打算找我聊什么?”徐少棠看著秦縱橫,微微笑道:“如果是找我問憐心的近況就算了?!?/p>
其實徐少棠心中明白,秦縱橫來找他聊天,最有可能就是向他打聽憐心的事情,雖然秦縱橫表面上看上去似乎已經(jīng)走出了陰霾,但他心中對憐心的關(guān)切應該從來沒有少過。
聽到徐少棠的話,秦縱橫微微一愣,說到:“其確實是想找你問她的近況,怎么,你是不想告訴我,還是憐心不想讓你告訴我?”
“都不是?!毙焐偬臄倲偸?,轉(zhuǎn)過臉去看著泛起漣漪的湖面,無奈的說道:“因為我也不知道憐心最近在干什么,也聯(lián)系不上她,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事情,自從上次跟我回天海以后,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到她了?!?/p>
“憐心失蹤了?”秦縱橫的臉色瞬間變了模樣,剛才還露出淡淡笑容的臉上瞬間變得有些凝重,眼中露出濃濃的擔心之色。
看著秦縱橫這副模樣,徐少棠知道秦縱橫終究還是沒有邁過憐心這道坎,見他那滿是擔憂的神色,連忙寬慰道:“你可別多想,我估計她應該是想找個地方清凈一下,畢竟她現(xiàn)在的身份已經(jīng)被很多人知曉了,她或許是不想大家去打擾她吧。”
“她應該不是想找地方清凈?!鼻乜v橫的眉毛緊緊的皺著,臉上的擔憂已經(jīng)濃得化不開,走到徐少棠的身邊,和徐少棠一起望著被吹皺的湖水,憂心忡忡的說道:“我了解她,她不是那種不敢面對事情的人,你知道我最擔心的是什么嗎?”
“什么?”
秦縱橫的眉毛皺得更緊,連臉上都開始有些抽搐起來,輕輕的閉上自己的眼睛,說道:“我最擔心她去了北方……”
“北方……”聽到秦縱橫的話,徐少棠的心中也跟著一緊。
他知道,秦縱橫的猜測并不是沒有可能,憐心對夏九黎和夏禹這對的父子的恨意自是不用多說,如果有合適的機會,憐心肯定不惜以身犯險去北方。
但憐心并不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要不然她也不會隱忍這么多年,她肯定知道自己奈何不了夏九黎,但是,若是她在北方的情報系統(tǒng)找到了夏禹的蹤跡,她多半會前往北方找夏禹報仇,相對于夏九黎來說,夏禹顯然好對付得多,畢竟,夏禹只是一個瘋子而已。
“你說,憐心會不會真的去了北方?”秦縱橫的臉色很沉重,甚至有些發(fā)青。
徐少棠偏過頭去看了一眼面色沉重的秦縱橫,說道:“我們也先別亂猜了,先看看再說,我這幾天也抓緊時間聯(lián)系她,一旦有了她的消息,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p>
“好吧?!鼻乜v橫重重的嘆息一聲,又對徐少棠說道:“咱們就以三天時間為限,不管你有沒有聯(lián)系到她,都跟我說一下?!?/p>
“好!”徐少棠答應下來。
原本心情還不錯的徐少棠,因為秦縱橫突然的猜測,將他自己的心情也搞得有些緊張起來,方蘭和憐心那么投機,連徐家的新家都考慮到憐心一份,要是憐心有個什么事情,方蘭不知道會傷心成什么樣子。
唉,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女人??!徐少棠在心中重重的嘆息道。
兩人就這么靜靜的站在湖邊,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直到老莫過來叫他們進去吃飯,兩人才懷著對憐心的擔憂之心回到棚屋之中。
飯桌上秦縱橫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連阿哭和宋以諾與他說話都只是有一答沒一答的回著,更多的時候都是低垂著自己的腦袋,仿佛在思考什么事情。
見到秦縱橫的這副神色,宋以諾向徐少棠投去詢問的目光,徐少棠也沒有說話,只是回了她一個“一會再說”的眼神,他知道秦縱橫肯定是為憐心的事情擔心,或者,在秦縱橫的心中多半已經(jīng)認定憐心去了北方,現(xiàn)在也許正在思考如何解救憐心的問題。
直到這頓飯結(jié)束,秦縱橫的神色都很不正常,這讓一旁看著的宋以諾開始跟著干著急起來。
飯后,宋以諾和阿哭之間的關(guān)系拉近了不少,兩人呢都是女人,這女人之間建立感情的速度確實很快,只是,宋以諾是真心想要結(jié)交阿哭,而阿哭只是想要利用宋以諾接近徐少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