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林疏影和蘇如云極力的“促成”之下,徐少棠不得不給方蘭去了個電話,說他們今晚不回去了。
若是徐少棠不在,方蘭自然是不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的,她倒不是擔心其他的,而是擔心兩女的安全。不過現(xiàn)在有徐少棠保護兩女的全,她心中也稍稍放心,便答應(yīng)了下來。
“終于可以好好的放松一下了!”聽到方蘭答應(yīng),蘇如云高興的伸著懶腰。
雖然方蘭無微不至的照顧讓她們很感動,但同時也讓她們多了種沉重的感覺,心里很難真正的放松下來。
看著兩人那歡喜的樣子,徐少棠不由搖頭笑道:“怎么感覺你們都快將家里當成監(jiān)獄了?”
“倒不是監(jiān)獄不監(jiān)獄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媽這個人,想抱孫子都快想瘋了?!绷质栌坝行o奈的說道:“我們在家里,媽幾乎時時刻刻都盯著我們,連走路都怕我們摔倒了,有時候,我們都快覺得自己還是蹣跚學(xué)步的孩子?!?/p>
“媽就是這個樣子,你們別怪她?!?/p>
林疏影白了徐少棠一眼,說道:“你說什么呢,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么會怪媽?只是呢,媽的這份愛對我們來說有些沉重,會給我們太多的壓力?!?/p>
“你們知道就好?!毙焐偬男π?,說道:“那你們今天就好好玩玩吧,也徹底的放松一下?!?/p>
半個小時后,徐少棠就后悔自己剛才所說的話了。因為她們所謂的放松方式就是——打麻將!
林疏影、蘇如云加上李嵐和柳彤,四個人正好湊成了一桌,而憐心卻沒有去湊這個熱鬧。
幾個女人玩到很晚才在憐心的安排下兀自睡去,而徐少棠他們幾個人則在那里邊喝酒邊聊著曾經(jīng)的事情,聊到開心處,大家不由得開懷大笑。
直到深夜,他們才各自散去。
當徐少棠路過憐心的小院時,突然被一陣細細的“咿咿呀呀”的聲音吸引住。
“佛前燈,做不得洞房花燭。香積廚,做不得玳東閣。鐘鼓樓,做不得望夫臺……夜深沉,獨自臥。起來時,獨自坐。有誰人,孤凄似我?似這等,削發(fā)緣何……一心不愿成佛,不念阿彌般若波羅!”
聲音很小,但徐少棠卻聽得真切。
徐少棠雖然不懂昆曲,但多少還是能夠聽出一些味道出來,憐心的唱腔中,滿是無盡的孤寂落寞,像極了她凄苦的半生。
徐少棠的腳步不由自主的走向憐心的小院,隔著那紙糊的院墻,看著里面那道黑色的影子在燈下獨舞。
似乎感覺到了有人靠近自己的院落,憐心那獨舞的身形兀自停下,走過來打開窗戶,從窗戶里面看著站在外面的徐少棠。
現(xiàn)在的憐心,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的古裝,和徐少棠初次見到她的時候很像。
不得不說,憐心卻是更加適合穿古裝,尤其是她穿上古裝那一顧一盼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從畫中走出的古代女子。
“你這樣未經(jīng)人允許的闖入,似乎有些不太禮貌?”憐心站在窗口向徐少棠說道。
聽得憐心的聲音,徐少棠才從憐心那婉轉(zhuǎn)的唱腔的余韻中回過神來,收拾起自己的情緒,笑著向憐心說道:“聽到你的唱腔,不由自主就走了過來,確實是有些唐突。不過,聽你的唱腔,似乎太過凄苦?”
“沒有!”憐心矢口否認道:“這昆曲本來就是這各曲調(diào),你不懂的?!?/p>
“我雖不懂昆曲,但多少還是懂得人心的?!毙焐偬男π?,緩步走過去,隔著窗口看著憐心,笑著說道:“你太孤單了,趕緊找個男人嫁了吧!趁著還年輕,再生個孩子,以后你就不會覺得孤單了?!?/p>
“你是一天不勸我嫁人就不舒服嗎?”憐心那滿是風韻的臉上露出淡淡的怒容,氣道:“我嫁不嫁人,關(guān)你什么事情?”
徐少棠笑道:“當然關(guān)我的事情,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是合作關(guān)系。只有你開心了,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不是?”
“你還是先關(guān)心你自己的事情吧!”憐心撇撇嘴,哼道:“你這個人實在太讓人討厭了些,以至于樹敵太多,所以啊,沒事別瞎去操心別人的事情?!?/p>
“好吧好吧,就當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毙焐偬暮吆叩溃骸斑€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
“你算哪門子的好人?”憐心撇撇嘴,在窗臺上支起自己的下巴,眼中含著笑意說道:“好人大多命不長,所以呢,你還是當個壞人算了。徐家現(xiàn)在全靠你自一個人支撐著,要是你哪天不小心死掉了,徐家就會土崩瓦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