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棲湖,此刻正是月色朦朧的時候,雖然今天是八月十五,但那彎圓月似乎并不想露出自己的真容,原本應(yīng)該明亮如許的圓月,現(xiàn)在卻被烏云籠罩著,只有絲絲亮光透過烏云照射出來,讓這本該是歡聚的時光多了一份難以掩藏的壓抑。
因為徐少棠和夏九黎將要進行決斗,原本應(yīng)該昏暗的雁棲湖畔現(xiàn)在卻是燈火通明,所有人都緊張的看著靜謐得有些可怕的雁棲湖。
風(fēng)雪亭,是雁棲湖畔的一個涼亭,在雁棲湖畔眾多的涼亭之中,風(fēng)雪亭不是最出名,但卻是地勢最高的一個亭子。
徐少棠此刻正站在風(fēng)雪亭的亭蓋之上,站在這個位置,可以將雁棲湖的所有美景盡收眼底,不過他現(xiàn)在并沒有心情欣賞雁棲湖的美景,相信很多人也和他一樣。
他不知道夏九黎為何會將決斗地點選在這種風(fēng)景秀麗的地方,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夏九黎。
在徐少棠的身后,是所有關(guān)心這場戰(zhàn)斗的結(jié)果的人,有不想徐少棠出事的人,也有很多期盼著徐少棠死在夏九黎手中的人。
“嗚嗚……”
不知何時,雁棲湖畔突然起了陣陣勁風(fēng),在靜謐的夜晚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嗚嗚”聲。
感受著吹拂在自己身上的勁風(fēng),徐少棠不由得露出了微微笑容,敞開聲音,大聲說道:“夏九黎,既然來了,為何還不現(xiàn)身?”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一道黑色的影子從燈火未及的暗處一躍而起,他的身影猶如大鵬展翅一般,從平地上直接飛躍到徐少棠對面的的涼亭之上。
“夏九黎,真的是夏九黎!”
看到?jīng)鐾ぶ县撌侄⒌南木爬瑁芏嗳硕疾挥傻孟氲搅硕昵暗难戎埂?/p>
曾經(jīng)那一幕幕血腥的場景不由得又在眾人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直到這一刻,大家才知道,原來他們從未遺忘那血腥的夜晚,那血腥的一幕只是在他們的腦海中沉睡著,一旦受到刺激,它就會再次醒來,讓想到這一幕的主人心中生涼。
對于圍觀人群的驚呼,夏九黎并未有任何異樣的神色,從他來到這里開始,他的眼里就只有徐少棠,當(dāng)然,還有那些有可能會幫助徐少棠的人。
“徐少棠,你果然來赴約了?!毕木爬桁o靜的看著徐少棠,不溫不火的說道:“知道我為什么會選擇在這個地方與你進行決斗嗎?”
“不知道,也沒有知道的必要?!毙焐偬牡恼f道。
雖然徐少棠說不想知道,但夏九黎還是環(huán)視著風(fēng)景異常秀麗的雁棲湖,忍不住說道:“你覺得這里的風(fēng)景如何?”
“很好!”徐少棠微笑道:“在京城,風(fēng)景這么好的地方確實不多?!?/p>
夏九黎點點頭,笑著問道:“那你對我給你選的葬身之地可還滿意?”
說這話的時候,夏九黎臉上露出濃濃的自信,或許他認為,當(dāng)他站在這里的那一刻,這場戰(zhàn)斗的結(jié)果就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
“也許是你自己的葬身之地也說不定?!泵鎸ο木爬鑿姶蟮淖孕牛焐偬囊琅f不急不緩的回到。
聽到徐少棠的話,夏九黎忍不住放聲大笑,自從夏禹死后,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開心的笑過了,他覺得這是他這么多年來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他會敗給徐少棠嗎?顯然不會,若是他真的敗給徐少棠了,不用徐少棠出手,他自己就會先了解了自己,因為他實在沒臉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站在遠處的人聽不到他們之間在說些什么,陡然聽到夏九黎那張狂的笑聲,紛紛露出疑惑的神色。
要不是早已知道這是兩個即將要拼個你死我活的人,或許很多人都會以為他們這是故友相見。
“爸,你說,徐少棠到底有沒有活命的機會?”龍飛有些神色不寧的向龍將問道。
龍飛現(xiàn)在根本沒有考慮過徐少棠能否取勝,他只考慮著徐少棠到底能不能活命,其實他和夏九黎一樣,都認為徐少棠沒有獲勝的機會。
龍將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著身處戰(zhàn)場中心的徐少棠和夏九黎,聽到龍飛的問題,他也呆呆的出神了半晌,然后才微微搖頭向龍飛說道:“我也不知道,也許,徐少棠心中另有打算把。”
“他能有什么打算?”龍飛有些氣惱的望著在遠處亭子頂上的徐少棠,“本來是一件與他無關(guān)的事情,他偏偏要去逞英雄,他以為夏九黎是那么好對付的人么?”
聽著龍飛的牢騷,龍將也是一陣嘆息,他實在不知道徐少棠到底哪里來的底氣和夏九黎決戰(zhàn)。
站在他們身邊的澹臺靜茗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從徐少棠出現(xiàn)的那一刻,她的眼睛就落在徐少棠的身上,他臉上的憂色很濃,濃的如同那漆黑的夜晚一般化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