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后,東島那邊傳來消息,經(jīng)歷一場惡戰(zhàn)之后華夏的先頭部隊已經(jīng)在東島登錄,戰(zhàn)況比想象中更加殘酷,面對多國的攻擊,東島人以全名皆兵的意志投入到戰(zhàn)斗中,雖然東島自身損失極其慘重,但也給登錄部隊造成巨大的傷亡。
即使如此,東島方面的敗局已經(jīng)是必然的事情。
對于一場早已預(yù)料到結(jié)果的戰(zhàn)事,徐少棠并未表現(xiàn)出太多的關(guān)心,他現(xiàn)在可以預(yù)料到兩個結(jié)果,一是東島將不復(fù)存在,二是宋宜年不可能活著從東島凱旋歸來。
在很多人都守在電腦和電視面前觀看前線發(fā)回來的報道的時候,徐少棠卻駕著車獨自前往顧園。
靠近顧園,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那翠綠的湖畔,徐少棠心中感慨萬千。
兩年以前,他在這里第一次認(rèn)識了一個大家不曾了解的秦縱橫,也是第一次聽說了憐心的故事。
如今兩年多過去了,顧園還是那個顧園,憐心卻不再是當(dāng)初的憐心,秦縱橫也不再是那個他初見的秦縱橫。
這一切似乎在冥冥中自有天意,讓他莫名的卷入憐心和夏家的恩怨,讓他卷入了一場他本不該卷入的戰(zhàn)斗。
夏意初現(xiàn),顧園卻還是那般的涼爽,隨風(fēng)吹起的柳絮在空中飛蕩著,似乎在向人訴說著顧園的種種故事。
聽見車子的聲音,老莫從湖畔小屋中走出來,看到徐少棠,臉上微微有些失望,隨即又笑著迎了上來。
“徐少,好久不見。”老莫拉開籬笆大門,將徐少棠迎了進來,笑著說道:“可有些日子沒見到你了,今天是專門過來解饞的嗎?”
徐少棠注意到了老莫一開始所表現(xiàn)出的淡淡失望之色,笑著說道:“解饞是一回事,另外也是想著你一個人在這里,這么長時間沒過來了,特意過來看看你。怎么,看到我不是請先生很失望?”
他知道,老莫的失望恐怕大多都來自秦縱橫吧?
老莫臉上微微一紅,但卻也沒有隱瞞,點頭道:“一開始聽到車子的聲音,以為是秦先生過來了,開門看到是你,倒不是失望,只是有些遺憾罷了?!?/p>
“哦,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至少我不是在不受歡迎之人之列。”徐少棠哈哈一笑,走進籬笆,向老莫問道:“秦先生很長時間沒有過來了嗎?”
記得上一次在這里見到秦縱橫的時候,阿哭那時也在,如今阿哭的身份幾乎已經(jīng)百分百確認(rèn)了,這未免讓人有些唏噓。
老莫點點頭,微微嘆息著說道:“可不是嗎?上次見秦先生的時候你們都還在這里,自從那次之后,他再也沒有來過這里,仿佛已經(jīng)將這里徹底遺忘了?!?/p>
從老莫的語氣中可以聽得出來,他心中對秦縱橫這個又是老板又算是朋友的人很是懷念。
以前秦縱橫雖然來顧園也不是很多,但基本每個月都會過來坐坐,有時候找他聊聊天,有時候又在那里獨自坐著。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快一年了,秦縱橫卻再也沒有來過顧園,讓老莫心中不得不懷疑秦縱橫似乎已經(jīng)將這個他曾經(jīng)心靈的慰藉之地徹底遺忘。
有的時候他都在想,如果秦縱橫真的已經(jīng)將這里遺忘了,他守在這里還有沒有意義。
聽著老莫那無限懷念的語氣,徐少棠輕輕的拍著他的肩膀,笑著說道:“放心吧,秦先生是不會將這里忘記的,這里承載了他太多的情感。”
既然秦縱橫花大力氣將顧家曾經(jīng)的廢墟變成顧園,肯定不會那么輕易的遺忘,他之所以這么長時間沒來顧園,或許是被其他的事物纏身,也或許是因為心中對顧晴的執(zhí)念還未完全消散,或者說那執(zhí)念可能越來越深了吧。
“但愿吧?!崩夏⑽⒁粐@,又抬起頭看著徐少棠問道:“想吃什么菜?這園子里的菜都快老了,正好你來消災(zāi)?!?/p>
“你老這是把我當(dāng)豬了啊?”徐少棠哈哈一笑,說道:“你老看著做就行了,我知道你的手藝的。對了,我想叫個朋友一起過來坐坐,沒問題吧?”
“沒問題,這里冷清太久了,正需要你們這些年輕人帶來一些活力?!崩夏室恍Γ值溃骸拔胰?zhǔn)備食材去,要不你也學(xué)秦先生一樣,幫我準(zhǔn)備一下鮮魚?”
“我試試。”徐少棠有些心虛的說道:“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秦先生那個耐心的。”
雖然以前跟著秦縱橫釣了幾次魚,但那收獲卻是慘不忍睹,他沒有秦縱橫的耐心的和堅持,可不敢保證一定能夠釣到魚。
“也是。”老莫點點頭,笑著說道:“秦先生的那份耐心,卻是不是一般人能夠?qū)W得來的。行吧,那你盡力,我去準(zhǔn)備食材了?!?/p>
看著老莫忙碌的身影,徐少棠微微一笑,走到擺放魚竿的地方,簡單的弄了一些餌料,然后靜靜的坐在湖邊開始釣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徐少棠放在水里的魚漂卻從頭到尾都沒有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