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徐少棠抱著破軍那逐漸冰涼的軀體來到秦國柱的面前時,秦國柱還是不敢相信破軍已經(jīng)死亡的事實。
“他……”秦國柱感覺自己的喉嚨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一般,聲音顫抖的問道:“他這是……怎么了?”
原本好好的一個人,躍入水中之后再起來居然就暴斃而亡了?難道是感染了風寒了么?想到這個理由,連秦國柱自己都覺得好笑,破軍的實力在那里擺著,豈會因為落水而暴斃?
面對秦國柱的質(zhì)問,徐少棠低垂著自己的腦袋,不敢去看秦國柱那滿是悲傷和疑惑的臉色,只是愧疚的說道:“是我害了他……”
這徐少棠的眼里,破軍要不是為了救他,就不會將其畢生的修為傳給自己,也不會因此而暴斃,其實害死破軍的真正兇手不是別人,正是他徐少棠。
秦國柱雖然不懂這些武學上的東西,但卻知道龍將的為人,雖然徐少棠自己說是他害死了破軍,秦國柱卻并不相信,因為他信任龍將,若破軍真是徐少棠害死的,龍將恐怕第一個不放過徐少棠。
秦國柱顫顫巍巍的從徐少棠手上接過破軍的尸體,或許是因為年紀太大的緣故,也或許是因為悲傷過度,秦國柱在接過破軍身體的一剎那,身體們?nèi)灰粡?,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
在一旁的秦縱橫見狀,連忙伸手去將秦國柱攙扶住。
然而,秦國柱卻并未領(lǐng)情,瞪了秦縱橫一眼,將他攙扶住自己的手甩開,怒吼道:“走開!”
將前來攙扶的秦縱橫吼開之后,秦國柱兀自將破軍的身體扶住,看著破軍那張安然逝去的笑臉,秦國柱瞬間老淚縱橫,想著破軍這一生為華夏做出的犧牲,秦國柱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被人狠狠的割了一刀。
“來人!”秦國柱壓抑住心中的悲傷,門市滿是悲悵的向自己的侍衛(wèi)吩咐道:“用最快的速度做一副臨時的擔架出來,我要親自抬他回去!”
秦國柱的話說得很慢,但言語中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
“算上我!”聽到秦國柱的話,龍將馬上沉聲說道。
徐少棠也向秦國柱說道:“還有我!”
聽到他們的話,很多人都震驚不已的看著他們,這其中包括宋安邦和秦縱橫這些人,除了他徐少棠他們?nèi)齻€,也就只有宋宜年知道破軍的身份。
那些不知道破軍身份的人紛紛側(cè)目,心中暗自想著,這破軍到底是什么身份,秦國柱、龍將、徐少棠這些人居然要親自為其抬陵,這是何等的榮耀??!
雖然很多人的心中都有著各種各樣的疑問,但在這種情況之下,卻沒人敢詢問破軍的身份,只能將那深深的疑問悶在自己的心里。
在秦國柱的吩咐之下,侍衛(wèi)很快做出一副簡單的擔架,擔架上的布條是侍衛(wèi)脫下自己的衣服綁起來的,架子是他們就地從雁棲湖邊砍下的樹木,雖然這副擔架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簡陋,但因為要抬擔架的人的身份在那里擺著,這副簡陋的擔架也變得極其特殊起來,可以說,這是華夏境內(nèi)絕對獨一無二的擔架。
秦國柱緩緩的將破軍的身體轉(zhuǎn)移到擔架之上,那動作分外的輕柔,似乎怕打擾到破軍的安息。
幾分鐘之后,破軍的尸身終于被轉(zhuǎn)移到擔架之上,龍將和徐少棠各自抬住擔架的兩端,微微用力,將擔架從地上抬起來,龍將徑直將擔架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徐少棠則就著龍將的高度抬著擔架,秦國柱也上前來,從徐少棠的手中接過擔架的另外一端。
“我來吧!”見秦國柱的身體微微有些搖晃,宋宜年連忙迎了上去,想要將秦國柱替下來。
然而,秦國柱卻并未接受秦國柱的好意,當宋宜年伸手過來的時候,他猛然側(cè)過頭,狠狠的瞪了宋宜年一眼。
被秦國柱狠狠一瞪,宋宜年立即不敢動了,只是保持著伸手的姿勢呆呆的站在那里,這么多年了,秦國柱還是第一次這么瞪他,可見秦國柱心中將這件事看得有多重。
見宋宜年都不敢動,其他的人就更加的不敢動了,只有站在旁邊用詫異的目光看著他們。
三人就這么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抬著擔架緩緩的前行,雖然龍將身體殘疾,但在他的真氣的帶動之下,輪椅竟然在沒人推動的情況下行動著。
“轟隆隆……”
三人剛走出幾步,天空中突然傳出陣陣雷聲。
“要下雨了么?”秦國柱抬起自己的頭望著暗沉的天空,他此刻的心情也像這天色一般暗沉。
現(xiàn)在一號應(yīng)該還不知道破軍暴斃的消息,要是他知道了,不知道會悲慟成什么樣子,破軍這么多年幾乎都寸步不離的保護著他的安全,他們之間的情誼早已超越了上下級的關(guān)系,那是一種比親兄弟還要親的關(guān)系。
聽到秦國柱的喃喃自語,龍將微微搖頭:“時間還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