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要找的新鮮泥土的痕跡?”無戒蹲下去,刨開雜草叢,將下面那新鮮泥土的痕跡顯露出來。
徐少棠沒有回答無戒的話,只是跟著蹲下去,用手緩緩的順著新鮮泥土向下刨,當他將表面的新鮮泥土全部刨開之后,那個坑中的物件已經(jīng)完全顯露出來。
一壇酒!
而且應該是一壇有些光景的老酒,至少應該比徐少棠所埋的那壇酒的歲月更長。
無戒詫異的看著坑中的那壇酒,納悶的看著徐少棠,問道:“這里怎么也有一壇酒?你要找的不會就是這個吧?”
徐少棠微微點頭,神色復雜的將剛剛才刨開的泥土再次覆蓋上去,心中瞬間百味陳雜。
看著徐少棠的動作,無戒更加納悶了,徐少棠將里刨開又蓋上,到底是在干什么,他難道就是只想看看這一壇子酒嗎?
“走吧!”徐少棠站起來身來,有些迷茫的看了遠處一眼,他的猜測基本已經(jīng)得到印證了,現(xiàn)在只需要再找當事人最后確認一下而已。
“這次真走?”無戒狐疑不已的問道。
徐少棠落寞的點點頭,說道:“真走……”
這一次,他們是真的走了,徐少棠將開車的任務交給了無戒,自己則坐在副駕駛上想著事情,他現(xiàn)在在考慮,到底應該怎么做。
當車子駛?cè)胧袇^(qū)的時候,徐少棠叫無戒停下車,讓無戒去玩他自己的。
無戒見徐少棠的神色越來越不對勁,試探著問道:“你真的沒事?要是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說說?!?/p>
“不用擔心,我自己會處理好?!毙焐偬南驘o戒說了一句之后,攔下旁邊的出租車,說道:“去縱橫集團!”
……
這是徐少棠第二次來到縱橫集團,但這前后的心情差距卻是分外的大。
前臺的三胞胎姐妹的笑容依舊甜美,她們的記性也很好,知道徐少棠是秦縱橫的朋友,看著徐少棠走進來,一個迎了上來,另一個已經(jīng)打電話通知秦縱橫了。
接到電話的秦縱橫很快就來到樓下,看著神色有些不對的徐少棠,問道:“怎么有空到我這里來了?我還以為你最近應該忙得不可開交呢。”
“去你辦公室說吧。”徐少棠向秦縱橫微微頷首,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秦縱橫,似乎想要將向他微笑的秦縱橫看穿。
秦縱橫注意到了徐少棠的眼神,心中猛然一跳,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雖然心中起伏不定,但秦縱橫臉上卻并未表現(xiàn)出來,保持著若無其事的微笑帶徐少棠前往自己的辦公室。
進入秦縱橫的辦公室中,徐少棠依然保持著那種想要看穿秦縱橫的眼神,他那猶如針尖一般的目光看得秦縱橫心中有些發(fā)毛。
“到底有什么事情,你不妨直說,你這么看著我,讓我很不舒服?!鼻乜v橫在茶臺前坐下,一邊泡茶,一邊向徐少棠說道。
徐少棠走到秦縱橫的面前坐下,微微嘆息一聲,問道:“如果我沒猜錯,酒瘋子墳前的那壇老酒是你埋的吧?”
聽到徐少棠的話,秦縱橫那泡茶的手不由微微一抖,茶水灑落而出,臉上的驚訝之色一閃而過,然后恢復正常,微微點頭說道:“你不是說他嗜酒如命么,那一壇老酒,也算是我對他的感謝?!?/p>
“感謝他什么?”徐少棠望著灑落到茶臺上的茶水,說道:“感謝他殺了夏禹替憐心報仇?還是感謝他直到身死都沒有將顧家血案的始末說出來?亦或是,你心對他有愧?”
當徐少棠的話說出來之后,秦縱橫手中的茶壺驀然停住,迎著徐少棠那獵鷹一般的目光,臉上那鎮(zhèn)靜自若的神色再也無法保持下去。
“你都猜到了?”秦縱橫將手中的茶壺放到茶臺上,兀自端起只倒了小半杯的茶水一飲而盡,將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望著徐少棠說道:“你故意在酒瘋子墳前說出他嗜酒如命的話,其實就是為了試探我,是吧?”
如果之前秦縱橫還有些不明白,但當徐少棠說出其猜測之后,秦縱橫已經(jīng)想到了其中的關鍵之處,他終究還是沒能將這件事情瞞住,就算酒瘋子對那件事守口如瓶。
原本他是可以隱瞞下去的,只是,在見到酒瘋子的尸體之時,即便內(nèi)心強大如他也無法掩飾心中對酒瘋子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