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及阿尼亞的讀心能力范圍、效果都不明,伯尼斯特意交代吉良吉影吸引了阿尼亞的注意力后,以更直觀的方式與阿尼亞溝通。
脖子上的炸彈是真的嗎?
旁邊那個小鬼脖子上的炸彈呢?
阿尼亞搖了兩次頭。
貝姬擔心地看著她:“阿尼亞,果然脖子不舒服吧?”
“嗯?沒有啊?!?/p>
“如果今天不能結(jié)束,戴著這個東西睡覺會落枕的吧?!?/p>
……那不好。
阿尼亞想摘掉了。
仔細確認阿尼亞沒有生命危險后,吉良吉影大搖大擺地在車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離開了,向伯尼斯講述車內(nèi)的狀況。
伯尼斯思索該如何做。表面上的出頭鳥比利并不可怕,之前當他人質(zhì)的經(jīng)驗加之后續(xù)獲得的情報,讓伯尼斯明白他存在可以溝通的部分。
比利·斯奎爾已經(jīng)過了恐怖分子的黃金期,從狂熱地報復社會,從不懷疑,變成了“完成任務(wù)”式的恐怖分子,不愿意做多余的危險舉動,陷入倦怠與懷疑。
這種男人,如果家人還活著,恐怕會做金盆洗手的美夢。
伯尼斯知道該怎么處理這類對手。
紅色馬戲團起源于宣揚自由與平等的學生運動,比利的女兒還活著時,他們這些學生只是在為社會上的弱勢群體發(fā)聲而已。
因為政府強征土地失去工作,沒能獲得公正補償?shù)霓r(nóng)民、工業(yè)化污染的受害居民、社會福利削減難以生存的低收入家庭等等。
學生們想要幫助的弱勢群體之一是東國的西國血脈,說到底兩個國家本就是由一個分裂而來的,為什么他們要被邊緣化,文化傳統(tǒng)遭到壓制,受到歧視呢?
學生們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很危險,經(jīng)常有人被捕入獄,但是面對不對的事,一定要有人站出來反對才行,他們愿意擔任先驅(qū)者。
“為信念而死一點也不可怕”——許多學生,包括比利的女兒維迪都是這么認為的,毫不畏懼地向前走。
但是女兒的遺體,是比利認為,一生中最恐怖的記憶。他是回憶起與女兒的音容笑貌,便不愿接受事實的膽小鬼。
作為恐怖組織的紅色馬戲團,其成員有許多是學生們的親屬。
東國無法通過和氣的對話或改革解決問題,只能通過暴力的鎮(zhèn)壓手段維持表面穩(wěn)定。顧忌暴力鎮(zhèn)壓學生運動帶來的社會、社交壓力,東國實施了更加嚴格的信息省察。
維迪之后,還有許多學生死了,之前也是。許多逝去的年輕生命連遺體都找不到,一條條性命確實換來了政府的改變。
但是與生命的重量比起來,改變的實在是太少了。他們的死訊被層層封鎖,沒有市民知道那些小小的改變,是許多學生用未來換來的。
保安局是已被馴化的惡犬,不會被別人拋來的骨頭誘惑,專門用來執(zhí)行鎮(zhèn)壓手段,其他體制內(nèi)的人都是幫兇,都應(yīng)該付出代價。
……話雖如此,比利并不是有崇高信仰的人,他知道紅色馬戲團的所作所為是錯的,但懷抱著“為了女兒”的執(zhí)念,一直行動著。
過去了太多年,因為他們的行動死掉的人太多了,比利漸漸麻木,不再有當初報復時熱淚盈眶的沖動。
夜色已深。伊甸被劫持的另一輛校車被保安局順利控住,人質(zhì)被全部成功救出,情況再度發(fā)生了變化。
由于另一輛被劫持的校車是保安局解放的,
現(xiàn)場的指揮權(quán)被內(nèi)務(wù)省移交到了他們手上。顧及校車上的小孩身份尊貴,保安局沒有直接正面突破,“你們另一輛校車上的同伴已被擊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