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在這坐一會,”伯尼斯打斷尤里瘋狂計算天黑前逛完63家的思緒,“被你壓了好久我肩膀都麻了。”
伯尼斯毫不客氣地靠在尤里身上,輕輕閉上眼。尤里能看見她柔軟的發(fā)頂,相依相偎的時光來臨,反倒讓尤里無所適從。
偏偏伯尼斯的手悄悄往下爬,握住了他的手,溫度互相交疊,一種無法言喻的觸動在內(nèi)心深處蔓延,幾乎要溢出咽喉,尤里不知該如何表達(dá)。
他盯著她白凈的手指,盡管是今天的主旋律,他依舊覺得該給她一枚戒指。
尤里并不為這種充斥自我已久感情而膩味,他總覺得離觸碰到真實的幸福還有層薄玻璃,尤里透過那層玻璃看著她,他適應(yīng)不完全相依的感覺。
而現(xiàn)在夕陽將淺色的發(fā)絲鍍成琥珀色,有幾縷從領(lǐng)口調(diào)皮地貼上他的鎖骨,滲出悠遠(yuǎn)的柔和余暉。
尤里后知后覺,他們再一次離得好近。
他猛地從伯尼斯的親昵中出逃,招來她惹人臉紅的憐愛。尤里企圖從中逃走,四處張望尋找轉(zhuǎn)移她注意力的話題。
視線落在長椅后的灌木叢,點綴在草地上的小小白花。美得不算驚人,甚至因為司空見慣大打折扣的植被,伯尼斯倒是首次注意到。
在多瓦沒見過。
他生硬地對伯尼斯談起過去:“說起來這種花,真是好久不見了。小時候我和姐姐還住在老家,它開得遍山都是?!?/p>
“算不算約爾前輩和你喜歡花的誘因?”
“姐姐很喜歡嗎?”
“嗯…我想是的?!?/p>
伯尼斯寬容地沒把話題板回去,這讓尤里松了口氣,但他還是緊張,心臟砰砰亂跳。他伸手折下空中搖曳的小花,觸感很不真切,像是依舊在神游天外。
他彎曲后編織柔軟的花莖,話不由自主地往外蹦。
“我和姐姐偶爾會把這種花摘下來,編成花環(huán)。”
貧困童年難得的娛樂項目來自大自然本身,與把現(xiàn)在弄成慘烈殺花事件的姐姐不太一樣,尤里上手頗快。
老實說,在遇到伯尼斯之前他沒想過自己會給其他女性戴上花環(huán)。
一朵花就夠完成細(xì)膩的循環(huán),他把花莖繞成圓,方便與其他花朵相連。伯尼斯卻直接將手指探了進(jìn)來。
嫩綠的小環(huán)攀在指節(jié)處,雪花般潔白的花瓣在中央盛開。伯尼斯?jié)M意地看著這枚戒指:“我就要這個了?!?/p>
尤里不敢松開手,唯恐原本不是做成戒指的小花散開,落回地面。在這瞬間伯尼斯選擇用行動蓋過他們麻煩的恐懼與不安。
伯尼斯拉住他的領(lǐng)子,并不顧忌花朵被碾成留在布料上的花汁。唇瓣在完全貼上另一個人前停留,她輕聲提示:“說你愿意”
他的呼吸停了一秒,隨即發(fā)出沒出息的嗚嗚聲。
最后一通指令讓他們分開,
尤里又得回去加班了。伯尼斯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莫名為黑暗的街道感到不安。
下一個眨眼奧諾雷便出現(xiàn)在她面前。他滿臉堆笑:“你和尤里怎么沒有來?”
伯尼斯本能感到不適,后退一步做好戰(zhàn)斗準(zhǔn)備:“我還想問你怎么沒去上班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