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持現(xiàn)場有認識他的人,尤里無法行動,也不被允許將情報透露給其他人。他當然明白。說到底勞埃德的女兒是死是活和他沒半點關(guān)系,不在的話反而更好,這樣對姐姐——
腦子里冒出約爾在阿尼亞葬禮上崩潰大哭的畫面。
那種未來絕對不能發(fā)生!
被紅色馬戲團劫持的伊甸校車不止一輛,德姆福雷斯特地區(qū)有人目擊到疑似五班六班的校車。尤里和弗里吉斯發(fā)生事件時一樣,為了防止他跑去現(xiàn)場,中尉把人綁了起來,用的鐵鏈比上次牢固。
尤里也和上次一樣被綁在大廳里,人來人往沒避著這道習以為常的風景線,耳尖聽到了關(guān)鍵詞,尤里向中尉發(fā)出吶喊。
“請讓我前去搜查!!那一片有很多我經(jīng)常打交道的告密者?。 ?/p>
被放出去了。
盤問告密者,就算把這片地域找個遍尤里都要把劫匪們找出來。
他不能出現(xiàn)在阿尼亞他們所在的現(xiàn)場,只能做好自己能做的……不,還有一個方法。
有必要為那小鬼做到這份上嗎?
尤里不免懷疑,最后還是用“姐姐會傷心”催眠了自己,撥打了那個號碼。
驟然屏住呼吸,直到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被緊張壓抑到極致的器官才開始重新運轉(zhuǎn)。
“勞迪的小孩被劫持了,沿著帕佩爾公園自己找,給你一個把她全須全尾帶回來的機會,做不到的下場我就不多說了?!?/p>
森然的殺氣從眼底冒出來,緊緊纏繞著吐出的每個詞,不過對伯尼斯沒有任何效果。
伯尼斯愉快地應(yīng)道:“收到了,少尉。我一定會完成任務(wù)的?!?/p>
尤里卡了一下,語調(diào)更加冷酷:“當我抵達現(xiàn)場時發(fā)現(xiàn)有和你一起行動的同伙,我會把你們?nèi)繐魯??!?/p>
醉人的輕笑在耳邊響起,仿佛是與他緊緊相貼時說的,觸動著心弦。
“哎呀少尉,和蛀蟲說這么多真的好嗎?你那邊也很忙吧?!?/p>
尤里臉頰發(fā)燙,連連后退,后背撞上電話亭的玻璃發(fā)出細微的聲響。好在他在這之前就掛掉了電話,沒讓她捕捉到這丟人的動靜。
伯尼斯嘴角的笑意遲遲不散,她像小鳥一般歡呼雀躍地跳下臺階。
習慣了,感覺尤里冷漠的語氣還挺誘人的。
不小心逗了他,糟糕,是不是對她的討厭又多了一分?想到這伯尼斯臉上的笑意消失了。
疏剪計劃的執(zhí)行官并沒有下達他們可以行動的指令,不在現(xiàn)場的伯尼斯需要以個人身份行動。不用尤里警告伯尼斯也不會臨時帶第二個同伴去現(xiàn)場,現(xiàn)場全是因為劫匪高度警戒的警察,稍有不慎就會一腳踩空。
伯尼斯剛從兼職的地方出來,身上一股咖啡渣的香氣。按理來說她是不知道這邊陷入劫持的情報的,于是她手里捧著順路買的面包,遠遠看著。
比利命令車內(nèi)的孩子用黑布把玻璃全部遮住,無法進行狙擊,場面陷入膠著,伯尼斯毫不懷疑再晚一點,保安局的人就會上去和恐怖分子們爆了,在他們眼里國家遠遠大于個人,對人命漠視到了恐怖的地步……尤里算例外吧。
但這些都不是問題,因為她搖了吉良吉影出來加班。
人們不安混亂的心聲讓阿尼亞頭昏腦脹,暈乎乎地靠在座椅邊喘氣。像被迫吞入了一桶負能量冰淇淋,突然,嘗到了薄荷的味道。
不一樣的頻率,聽得見的心聲,看不見的人。
是幽靈!
求助被發(fā)現(xiàn)后大家的紙筆都被沒收了,阿尼亞震驚地看著手中的罐頭自動開啟,果醬十分鋪張浪費地擠在蓋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