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改良織機（第2頁）

七日后。

改良織機的原型機在眾目睽睽下發(fā)出第一聲異響。老工匠們暗自撇嘴時，林默卷起袖子親自調(diào)整了連桿角度。當(dāng)織梭突然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往返穿梭時，整個工坊鴉雀無聲。

三十三十五尺！管事的量尺抖得幾乎拿不住。

李青云拂去肩頭木屑，將算盤推到林默面前：按現(xiàn)行絲價，每架織機每月可多賺他的指甲在檀木珠上掐出白痕，足夠買下三個死囚的命。

林默瞳孔驟縮。賬房先生前日才稟報過那筆去向成謎的特別支出——正是父親為打點官府送出的數(shù)目。

我需要個懂賬的幕僚。他故意說得漫不經(jīng)心。

書生深揖及地：青云愿效犬馬之勞。

窗外驚雷炸響。雨幕中，某個監(jiān)視工坊的身影匆匆奔向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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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夜書房，林默將改良圖紙投入火盆。跳動的火焰照亮李青云眉間新添的傷口。

趙家探子已經(jīng)報信去了。書生撥弄著炭火，接下來他們會從兩方面下手——要么偷技術(shù)，要么

從源頭掐斷。林默盯著賬本上父親的紅批，突然明白為何最近總聞見父親衣上的藥香，絲綢行會的春季評鑒就在下月？

李青云點頭：評審官是趙無極門生。

銅壺滴漏聲忽然變得震耳欲聾。林默摸到袖中那張今早收到的詩箋——蘇婉兒邀他明日賞桃花的字跡力透紙背。他想起醉仙樓那日，少女腰間玉佩刻著的正是將作監(jiān)蘇四字。

聽說蘇小姐的舅舅執(zhí)掌將作監(jiān)？火盆里最后一片紙灰打著旋上升。

李青云的茶盞停在半空：少爺想用美人計？

我想請她看場好戲。林默吹滅蠟燭，月光下他的輪廓第一次有了鋒刃般的銳度，關(guān)于怎么用機關(guān)術(shù)讓某些人現(xiàn)原形。

院墻外，更夫梆子聲驚起一樹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