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改良織機（第1頁）

林默沖出酒樓時，街角的青衫人影已被衙役推搡著轉(zhuǎn)過巷口。他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那個落魄書生李青云的眼神——犀利如刀卻又清澈見底——讓他想起大學時那位總戳穿他小聰明的教授。

少爺！小廝氣喘吁吁追上來，老爺說過不讓您管閑事

去工坊。林默突然轉(zhuǎn)身，衣擺掃過地上未干的雨水，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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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織造工坊彌漫著濕熱蒸汽與霉味混雜的氣息。三十架老式織機咔嗒作響，女工們佝僂的背脊在紗線間起伏如浪。管事見少東家親臨，慌忙用袖子擦拭長凳。

不必。林默徑直走向最近那架織機，手指撫過磨損嚴重的踏板，每日能出多少布？

回少爺，熟練工每日八尺，新來的不過五尺。管事偷瞄著林默的臉色，比城南趙家的新式織機慢了三成

林默蹲下身。木制傳動結(jié)構(gòu)在他眼中化作立l圖紙，現(xiàn)代機械原理與眼前實物逐漸重疊。某個深夜加班的記憶突然閃現(xiàn)——他曾在博物館見過明代提花機的復(fù)原模型。

取紙筆來。

當炭筆在宣紙上勾出第一道弧線時，女工們交換著疑惑的眼神。沒人知道這個紈绔少爺為何突然對織機構(gòu)造產(chǎn)生興趣，就像沒人理解他為何要救那個被官府通緝的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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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改造踏桿傳動比？老工匠胡須顫抖，祖宗傳下的規(guī)制動不得??！

林默將圖紙拍在案上，墨跡未干的改良方案像只展翅的鷹：腳踏一次，綜片升降兩次，效率至少提高四成。

工坊里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李青云不知何時站在門邊，濕透的青衫下擺還在滴水。衙役的鎖鏈在他腕上留下紫紅淤痕，眼睛卻亮得驚人。

少爺若真能讓成，他的聲音像把薄刃劃開凝固的空氣，江南織戶明年就該改姓林了。

林默嘴角揚起熟悉的玩世不恭，眼神卻已不通：李兄懂機械？

略通《梓人遺制》。書生向前一步，更懂趙無極不會坐視林家壯大。

織機聲突然停了。女工們驚恐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游移，誰都知道當朝戶部尚書趙無極的名字是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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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