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論聰明,我們誰都比不上你,你籌謀的事情,算無遺漏,但是你應該明白,人心是經(jīng)不起算計的,景墨心里一直有你,他不說,是怕讓你為難,并不是懼怕自己難堪,他如今即便是皇帝了,我也敢為他做這個保,他不是那樣的人?!?/p>
云昭站在酒樓的門口。
一半身子站在黑暗中,一半站在光中。
她許久后,低聲說:“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那你為什么呢?他如今是帝王了,宮中許多事,這三日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了,你在宮中許久,應該明白他的為難?!?/p>
云昭又說:“我知道?!?/p>
高副將急眼了,“既然你都知道,那你明日跟我們一起走?!?/p>
“我做不到,”云昭淡淡的說:“我沒辦法跟你們一起走,高副將,你也說,過去許多年了,有些事情就該是我當年走的時候,就算了的,謝景墨如今是帝王,他有他的使命跟責任,不應該在我這里蹉跎,你們來看我,我很高興,也很感激你們的記掛,日后你們?nèi)粼賮?,我還像如今這般接待你們,可若叫我回宮,那便是不能夠的?!?/p>
高副將不解,急匆匆的說,“為什么?”
“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
“為什么你不愿意回去?”
“為什么你寧愿在這里,也不愿意回去?那是你一手籌謀出來的江山,你不回去看看謝景墨治理的有多好么?”
云昭聽著,后退了一步。
纖細的身子徹底隱匿在了黑暗中。
她輕輕說;“我瞧見了的,遠遠瞧一瞧便好了?!?/p>
高副將要在說一些什么,卻聽見樓上方向,房間的門吱呀一聲關上了。
高副將看過去,是謝景墨所在的房間。
第二日。
眾人早早起程,福海拿著干糧給他們。
一邊歉意道,“諸位,實在抱歉,主子一向起得遲,今日你們走的早,我就不上去叫她起來送各位了,等日后若你們再來,主子一定來迎?!?/p>
眾人無所謂的擺擺手,“小姑娘家的貪睡,讓她睡?!?/p>
說完這話,眾人一齊看向謝景墨。
謝景墨眸色淡淡,走之前,看了福海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話,“照顧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