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濤回去就病了,謝景墨去照顧了兩日。
兩日后,夜里。
云昭正低頭批奏折,燭火閃了閃,云昭抬起頭。
執(zhí)起的筆頓在空中。
片刻后,她轉(zhuǎn)頭對站在一側(cè)的福海說:“夜里涼,你去熱個湯婆子吧?!?/p>
福海說:“是,”云昭又淡淡說:“給你自己也熱一個?!?/p>
富豪又說:“是?!?/p>
福海退下。
整個宮殿里徹底安靜下來,云昭依舊低頭,片刻后,有人踩著地面上的紫薇花緩緩走了進來。
最后立于大殿之中。
云昭沒抬頭,聲音在夜里顯得很輕,“郭相說的沒錯,你已然證明過自己了,如今謝家子嗣單薄,你沒必要再去冒險。”
說完,云昭抬起眼。
這是時隔一年,云昭再見到謝景墨。
他站在大殿下方,身后籠罩在大片的陰影中,整個人顯得昏暗,模糊。
兩人在長夜中,靜默對視許久。
而后,謝景墨才輕聲說:“好久不見,云昭。”
謝景墨太習慣把云昭當做自己的了,所以當這幾個字說出口的時候,他自己都恍惚了許久。
等回神過來,云昭已經(jīng)收起筆。
“也不知道今夜為什么來,就總覺得,該來一趟?!?/p>
“今天,叫你為難了,抱歉?!?/p>
云昭看著他,久久不語。
她忽然想起那一日郭濤跪在堂下,言辭悲切的說:“景墨也是被人疼著長大的。”
她抿了抿唇,而后,說:“好久不見?!?/p>
謝景墨有些意外。
他全然沒想到云昭會跟自己說話,還是這樣平和的一句話,他瞬間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