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低著頭,看著手底下的兩人圣旨。
幕城延這邊的人得意洋洋,像是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
而謝景墨這邊的人憂心忡忡,直直的看著李大人。
李大人站在這兩份詔書前,枯老的手落在桌子上,卻始終發(fā)不出一個字來。
戶部侍郎笑呵呵的說:“李大人,你看這兩人詔書,哪一份才是真的?”
“按照您的眼力勁,其實早就看出來了,對吧?”
“只不過,礙于謝將軍謝家人身份,不愿意當(dāng)場挑破?!?/p>
“沒關(guān)系的,這些我們都懂,你也有那么大的心理壓力,你只要按照你心里想的說出來,您便功德圓滿,可以退下了?!?/p>
李大人緩緩轉(zhuǎn)頭,眼神銳利的看向戶部侍郎,蒼老的手在桌面上纂成了拳頭。
幕城延把戶部侍郎拉下去。
這樣的老臣,通常都品行高潔,怎么會跟這樣的小人為伍。
不屑,也不恥。
如今不過是因家人被拿捏,無奈而已。
云昭坐在高座,聲音淡淡的說:“李大人,您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不必考慮諸多?!?/p>
李大人緩緩地抬眼,聲音顫抖,“老臣……”他的聲音隱忍,悲戚,“愧對太后信任。”
云昭卻是微微一笑,“有什么愧對不愧對的,都是有家的人,心里有了軟肋罷了,您的處境我明白,您放心,我能處理。”
李大人聞言,怔怔抬頭。
他看著高位上年輕的女子。
曾經(jīng),他對這個女子頗有微詞,也曾在殿外跟許多人表達(dá)過不滿。
一個女子,何以坐高堂。
可如今。面對這樣的險境,她依舊不動如山,顯出不俗的帝王風(fēng)范。
“老臣,慚愧??!”
李大人跪在地上,沉沉的說:“這兩份詔書,都是先帝筆跡!這一點,沒有疑問?!?/p>
這話一出。
戶部侍郎眼底閃過一抹殺意。
他要沖動上前去。
老東西,這么不聽話!
卻被幕城延抬手?jǐn)r了一下,因為謝景墨已經(jīng)俯身,扶起李大人,命人將李大人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