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海渾身的血液因為這一聲笑,徹底停滯。
他不可思議的緩緩扭頭。
然后——
就看見了兩年不見,露著一口陰森森白牙的——
高副將。
福海:“……”
高副將一手提溜著福海的衣服領(lǐng)口,一邊皮笑面不笑的說:“福海大總管,好久不見啊?!?/p>
福海想溜,可前面,后面頓時站滿了人,他被圍在中間,進出不得。
“高……高副將……”福海無奈,只能賠笑,“好久不見?!?/p>
高副將說了句,“你慘了,”然后把人拎到謝景墨的面前。
福海見了謝景墨,下意識的要跪。
卻聽見眼睫都不抬的男人冷笑了一下,福海動作一頓,就聽見謝景墨冷冷的說了一句,“兩年不見,福海公公倒是客氣起來了,怎么?還認識我?”
福海咽了咽口水,“您……玩笑了,小的自然是記得,”在外頭,不好大張旗鼓的暴露謝景墨的身份,福海只好陪著笑,“您今日來……什么事呀?”
福海企圖把云昭摘出去。
“謝……那個,貴人,我從宮里出逃出來,孤苦伶仃的,所以在這里開了一個店,您可憐可憐我這沒根的,別跟我計較出逃的事,行么?”
這話說的,都把謝景墨氣笑了。
他點了點頭,看著福海,“我怎么敢跟福海你計較呢,你多厲害啊,”謝景墨環(huán)顧了一下這間典雅的酒樓,“你的意思是,這間酒樓是你一個人開的?你當初是一個人出逃來這里的?”
福??戳搜弁忸^的天色,心里祈禱著云昭今日不要回來。
他壯著膽子,呵呵道,“對,當初本是要跟主子一起離開的,結(jié)果出宮之后我們走散了,這不,如今這里就我一個人打理,賺點手頭上的錢,貴人如今來訪,是微服出巡呢?還是另有其他的事情?”
高副將一肚子的氣,都什么時候了,還想隱瞞?
可聽見福海說的真真的,又擔心,云昭真的不在這里。
他皺眉,剛要說話,就聽見謝景墨“哦”了一聲,“就你一個人在這里,那確實幸苦?!?/p>
謝景墨環(huán)顧了一圈,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一個冰鑒上,云昭什么都好,只一點,貪涼的很。
當初在宮里,曾經(jīng)說過,若有朝一日要走,最想帶走的,便是這冰鑒。
謝景墨扯了一抹笑,對戰(zhàn)戰(zhàn)兢兢,覺得自己即將破防的福海說,“處理一些公務(wù),偶然路過,說你這里飯菜不錯?!?/p>
福海聞言,當即松了一口氣。
他知道,謝景墨不會跟自己計較那點出逃的事情,如今只要做了好菜好飯,把人好好送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