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然沒想到云昭會跟自己說話,還是這樣平和的一句話,他瞬間眼紅。
小心翼翼的樣子,不似當年的邊塞將軍。
大殿里燭火閃爍,福海灌了熱婆子來,又悄悄的退出去。
云昭記起當年自己也是這樣小心翼翼的面對謝景墨。
如今他們身份調換,態(tài)度也隨之調換。
可她看見這樣的謝景墨卻并沒有半分高興。
“找我有事?”云昭問。
謝景墨呆滯了片刻,才緩緩回神,腦子里的事情混亂,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最后,只是搖了搖頭,說:“沒有?!?/p>
或許有。
應該有。
但是,話到嘴邊,卻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想說點什么呢?
比如——
我想去西北,我想為你擴大版圖。
也想說——
那你保重。
此去經(jīng)年,不知什么時候是歸期。
若我草革裹尸,你能不能就原諒我?
原諒我當初食言,不曾好好始終護你。
這許多許多話,最終都隱沒在這淺淡的,“沒有”二字中。
謝景墨呆的時間不久,不過片刻。
曾經(jīng)爭執(zhí)太多,如今,卻不知道應該尋找什么話題才不算唐突。
謝景墨走的時候,輕聲說了一句,“日后要好好保重,每年這個時候,我還給你送栗子。”
謝景墨說完,轉身走了。
云昭看著他高大的身影最終融入沉默的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