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闕每甲子鑄幣一次,小錢千萬、重錢百萬、大錢十萬,但寶錢,一甲子只鑄造六十枚。按照神仙闕的兌法,一枚寶錢能兌十枚大錢,但由于數(shù)量太少,幾千年來除卻損耗的,頂多也就存世千余枚而已,故而溢價嚇人的高,而且寶錢都是各大山門壓箱底的寶貝,根本不會拿出來流通。
所以說,真要論起來,兩人性命值錢著呢。
而此時,太守府里那位賈太守,也得到了懸賞令與消息。
中年人笑著搖頭,呢喃道:“一個死活不論,一個重傷即可?倒是有趣,看樣子能惹來更多的人了。”
不過這位太守望著劉暮舟的畫像,總覺得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城里鋪子起碼關(guān)了七成多,兩人也是好一番打聽,這才尋到個炮坊。
進門巡視了一周,煙花爆竹倒是都在柜上,可屋里沒人。
喊了幾聲之后,這才聽見里屋有個女子聲音傳來,然后就是個一只手系扣子一只手抱孩子的年輕婦人走出來,懷里的孩子沒奶吃了,哇哇大哭。夫人無論是衣著還是談吐,都不像是個尋常店主。
劉暮舟轉(zhuǎn)頭看向別處,非禮勿視。
年輕婦人則是一邊哄孩子,一邊言道:“實在是抱歉,孩子他爹跟他爺爺都在軍營里,沒人看孩子,客官看看需要什么,自己拿便是?!?/p>
鐘離沁見狀,輕聲道:“你喂你的,他不會偷看的,別把孩子餓著?!?/p>
婦人一臉感激,轉(zhuǎn)身背對著劉暮舟,又開始喂孩子了。
劉暮舟大概挑了幾樣?xùn)|西,又問道:“城里的炮坊,估計就你家了,既然沒空,城里又沒人,何必再開門呢?”
婦人拍著孩子,笑道:“小公子,這是我家的產(chǎn)業(yè),我也是頭一次來。本來家里也有丫鬟仆人,但這眼瞅著要打仗了,全跑了。我丈夫跟公公都在城頭上巡視,公公說,打歸打,不能讓年沒年味,說不定這是沒走的人能過的最后一個年了?!?/p>
劉暮舟點了點頭,問道:“夫人家里有當(dāng)官兒的?”
婦人笑道:“丈夫是朱草郡司馬,公爹是長史,都是當(dāng)兵的出身,將什么國家興亡掛在嘴邊,攔不住?。 ?/p>
孩子不哭了,婦人重新扣好衣裳,轉(zhuǎn)過身,微笑道:“看得出來這位公子是個好人?!?/p>
劉暮舟笑道:“談不上,不過夫人沒想過走?”
婦人搖頭:“真要打起來,一旦城破,我這孤兒寡母能去哪兒?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二位可以多拿些,錢就不要了,想來明晚上也沒幾個人放煙花?!?/p>
后來劉暮舟拿走了許多煙花,但還是留下了一兩銀子。
走出門后,劉暮舟便呢喃一句:“攔不住啊!”
結(jié)果此時,鐘離沁淡淡然轉(zhuǎn)頭,卻見個白衣勝雪的女子笑盈盈走來。
“二位,我家殿下有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