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的劇太多給一幕過一幕,要拍哪里就靠哪里演戲,而非全身心投入,拍近景特寫就臉上給表情,身體其他地方摳摳摸摸不知道在干什么,花絮放出去了,還一群人吹水說可以一心多用。
鏡頭中,白飛飛繼續(xù)說著臺詞,隨著她的每一句話說出,都讓李燃的臉色難看一分。
“你的喜歡和保護,都建立在風波平息之后,”扶桑字字尖利,“體育課我被孤立的時候你在哪,休息被他們叫到后面打罵時你在哪,自習時頂著垃圾桶被拍丑照的時候你又在哪?保護?嗬?!?/p>
李燃難以再開口,整個片場伴隨著陣陣蟬鳴,陷入了一片荒誕的聲響中。
扶桑冷著臉抬起手腕,上面的血跡浸出了一些,在白皙的手腕上顯得愈加明顯:“你的力氣這么大,多少分一點再你的勇氣上吧?!?/p>
扶桑說完沒有停頓,大步離開了這里。
鏡頭最后停在李燃混雜著難堪、羞惱、憤怒等諸多情緒混雜在一起的臉上,他似乎伴隨著扶桑說的每一句話,都能回想起當時他目睹過得所發(fā)生的一切。
他喜歡扶桑,他想保護扶桑……可在扶桑最難的時候,他是一個沉默的旁觀者,在她終于擺脫了陰霾,他又想跳出來享用這個果實,以保護者自居。
就像是扶桑說的。
他跟了她兩個月,是在明知已經(jīng)沒有危險的前提下。
在她最危險的那段時間……他甚至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
李燃臉色灰白,自己戳中了自己不堪的心底。
他自以為自己是個英雄,能夠拯救扶桑于水火,然而在現(xiàn)實面前,他也只是一個只知道逃避的懦夫,事后卻高呼的螻蟻罷了。
抑郁的從凌星河一個,變成了和李冉哥倆兩個。
李柯笑嘻嘻,逢人就炫耀:“證明我調教的好,開解?開解什么?不存在的,兩周的時間抑郁個啥?情緒也就剛投入進去沒多久,出去溜達溜達散散心就出來了?!?/p>
末了,他還得加上一句:“你說我說的對吧?”
溜達了一圈,近期拍戲格外順利的李柯發(fā)現(xiàn)霍嫵和白飛飛一起消失找不著人了。
他琢磨了一會,沒去找,順下一場分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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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飛飛正在被霍嫵按著上藥。
她嘟囔著,“奇怪,怎么進組以后總是在給我上藥……”
戲里戲外的原因,大大小小的傷口不斷,擦晚一點估計都要愈合的那種,但霍嫵每次都能精準捕捉,及時給她消毒。
用的也不是什么高科技特效藥,經(jīng)久不衰的碘伏。還得是在下一場沒戲,或者是鏡頭拍不到的時候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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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嫵也覺得好笑,“拍個現(xiàn)代劇也能天天一身傷,除了你,也沒別人了。”
現(xiàn)代劇演員身上帶傷,有的時候會出戲,有的時候反而能添加真實感。
前者如同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尊貴人設,就不適合身上有多余的稀碎小傷口,但后者,像是扶桑在戲中處于被欺負的角色,身上帶點傷口、淤青一類的東西,反而能更貼近人設。
唯一不好的就是拍攝的場次并不是完全按照劇里的時間線走的,有的傷口在后期內容出現(xiàn),前期的內容反而愈合消失的話,就得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