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飛往她身后看,沒有霍嫵,一直到嵇夢把門關(guān)了,都沒有第二個人在她后面。
“她在車上?!憋鷫艚忉屃司?,指了指陽臺前面的包:“東西忘記帶了。”
那是剛才霍嫵坐的地方,位于陽臺和墻根交接,小凳子底下的確有一個女士包,但并不起眼,款式都是全黑的。
白飛飛眼巴巴點頭,目光水汪汪的,像個剛足月的小奶狗。
嵇夢由此多看了她兩眼,越看越覺得那一頭黑毛說不出的順眼,搭著奶白的膚色也怎么看怎么想揉兩把。
白飛飛見嵇夢收拾好要走,覺著這機(jī)會錯過了,再想遇到第二次就難了。她抓緊被子,下意識問她:“夢夢姐,我能跟你聊兩句嗎?”
嵇夢有些訝然。
她和霍嫵拍檔了這么多年,手里也捧出來了幾個影帝影后的幼苗期,但這圈子往往分分合合,換合作搭檔也是常有的事。她后來被人暗算過,休息平復(fù)了好幾年,出來以后就只專心帶霍嫵了,也是這些年來,她越來越懶得跟那些不重要的人交際,她不近人情不好說話的形象幾乎越傳越廣。
現(xiàn)在碰見這么個不怕死上趕著過來搭話,還不讓人覺著煩的,倒也還覺得挺稀奇。
嵇夢停下手上的動作,想著車上的霍嫵,笑了笑說:“行啊?!?/p>
付曉曉作為一個吉祥物的本能,在這方面一向極有眼色,掛著倆創(chuàng)口貼,也不等人說話就出門了。
其實也沒聊什么。
白飛飛試探性的問了問霍嫵男朋友的事情。
這事兒要說是隱私,嵇夢作為經(jīng)紀(jì)人,更不可能告訴她,可剛才的事情嵇夢也看見了,大約心里也知道她和霍嫵關(guān)系并不一般,這個時候問一問,就算是被當(dāng)成吃醋的小蜜,也比一無所獲要好。
嵇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居然笑了出來。
見白飛飛還巴巴的看她,嵇夢想了想,居然還真的說:“他們兩個挺好的。”
白飛飛張張嘴,給自己刺激的眼圈兒又紅了,心想這問題問出來還不如不問,問出來自己反而更難受了。
她蔫蔫的應(yīng)了一聲,“哦?!?/p>
嵇夢笑笑,收拾好東西要走。白飛飛萎靡了不到片刻,就又重新振作了起來,一手舉著輸液瓶,踩上拖鞋就要跟著她下樓。
嵇夢看了她一眼,無聲問她做什么。
白飛飛解釋著說:“我下樓和阿嫵道個別,剛才都沒有好好說再見?!?/p>
何止沒有好好道別,剛才霍嫵的模樣像是氣的奪門而出。
嵇夢心里沒數(shù),任由白飛飛跟著下樓了。要說起來,回來拿這個什么都沒裝的包還是霍嫵主動提的。
白飛飛是個知道感恩的人。
電梯正好沒人,進(jìn)去之后,她主動開了口,說道:“夢夢姐,謝謝你今天愿意勸阿嫵來看我?!?/p>
嵇夢以為她誤會了,也不敢居功,和善的笑了笑:“我什么時候勸她了?是她自己要來的。”
白飛飛一愣,看見了電梯門上她自己模糊的影子,隱隱約約眼睛像是瞪圓了一圈。
她說:“不是你,那……”
三個字剛說出口,‘?!宦暎娞莸搅?。
白飛飛把剩下沒說完的話咽回去,覺得心里的小鹿又活了,不光活了,還吃了點興奮劑似的開始亂蹦。
嵇夢見她眼珠子恍惚比醫(yī)院大廳的燈還亮,莫名其妙想到導(dǎo)演李柯之前說過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