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遠的距離,就算是再空曠,你最多也就只能看到對面樓頂上站了個人,能看到她的大動作,除了眼睛上架一個望遠鏡,否則是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的?!崩羁禄叵肓艘幌聞倓値讉€鏡頭上拍攝到的內(nèi)容。
她們兩個人的表演其實都過關(guān),也都達到了他最開始要求出的狀態(tài),但那樣給出的結(jié)果并不好。
直白的分別切換到了她們的臉上,用兩個人的表情去告訴觀眾,太干了,李柯不想這樣。
白飛飛其實一開始沒有理解很深刻李柯說這話的本意——李柯也沒單獨給她講課,而是拉著吳清瑩去一邊說話去了。
兩人一邊說話,齊陽一邊很認真的點頭,最終露出了個恍然的表情,遠遠的往白飛飛這里看了眼。
白飛飛像沒骨頭,斜著身體靠在霍嫵身上,說道:“每次拍攝的時候,李導(dǎo)把我的對手演員拉走,我都感覺自己會有點害怕。”
上一次讓她被嚇一跳的還是凌星河那一次的午夜驚笑,白飛飛那天晚上還做了個噩夢,夢里夢到被鬼追,鬼臉上掛著的就是凌星河當(dāng)時的同款微笑,不光如此,那個鬼的手上還拿著一把大剪刀,說是她自己的頭發(fā)沒了,問自己能不能直接把頭送給她,地上一大片沒有頭的尸體,到處爬著找自己的頭。
霍嫵輕輕勾了勾白飛飛的手指,示意聽到了。
白飛飛沉默了會,忽然說道:“阿嫵,你見過家里附近那個會盯著別人看的傻子嗎?”
白飛飛說的家指的就是戲中她們同住的那個出租屋。雖然很小,也很簡陋,但那個租屋里面因為有兩個女生在住,其實已經(jīng)慢慢的變得有人味兒了起來。
前期的布置是導(dǎo)演組一手把控——雖然也沒什么好把控的。但真正的住進去以后,其實整體布置是隨著‘扶?!男囊夂土?xí)慣來的。
就像是扶桑會鉤織的小裝飾,包完書本后多余的舊畫紙,鄰居搬走后送來的碎花布和半新的舊家具電器,慢慢的能夠?qū)⑦@個屋子填滿,也慢慢的有了‘家’的氛圍。
所以白飛飛也說的越來越順口,甚至有的時候不是很想回酒店睡,就干脆在那個小家睡一晚。
只是想法也只是想法,那畢竟是道具間。
在沒有拍攝任務(wù)的時候,里面大多數(shù)時間其實都很亂,地板上也都是腳印,地上和床上說不定還會有很多小零食的垃圾。
還是后來有一次拍攝時,李柯自己不經(jīng)意間在畫面的角落里,看到了用來當(dāng)擺件的小花瓶那有一個零食包裝袋,發(fā)了一次火,這事兒才算是遏制住了。
那場戲也因為那個原因被迫重新拍了數(shù)個分鏡,平白多了不少的工作量,上下都得溝通,所有人都怨氣很大。
但即便是這樣,每一次去拍攝之前,霍嫵和白飛飛的助理,以及片場的工作人員都會把那重新打掃一遍,如果確定第二天要拍攝,需要用到的床單、涼被等物品也都會專門去洗一遍。
想到這里,白飛飛有點遺憾的補了一句,“我真的還挺喜歡那個房間呢,想著那的場景都拍完了以后,咱們能就近住在那呢?!?/p>
但現(xiàn)在,多方原因一整,反而那里成了最想住卻最不能住的地方了。
霍嫵知道那個傻子,低聲說,“離他遠點,如果喜歡那件屋子的話,把道具打包一下,回去以后……”
她說到這里時,忽然收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