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路的功夫,外面七嘴八舌的已經(jīng)聊開了。
這部片子的編劇團女多男少,這會唯一一個男丁尷尬緊張的雙手攥著自己衣角站在角落,可憐巴巴的扶眼鏡,扶也不是,問又插不上嘴。
霍嫵見外頭鬧騰,沒往前擠,仗著比多數(shù)人都高半個頭,從縫隙中窺見了像小孩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腿自然向前伸著的白飛飛。
但人群自動分開,霍嫵很自然的走到了白飛飛旁邊。
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霍嫵眉眼就已經(jīng)從舒展變成了彎弧,“怎么了這是?”
“哎呀?jīng)]事,飛飛在外頭敲門?!崩钛嘟忉專扌Σ坏玫恼f:“一個開門一個敲門,倆人撞車了?!?/p>
摔倒的編劇痛苦的捂著鼻子。
頂樓一整層都鋪著地毯,可偏偏摔到的是鼻子,再厚的地毯都不好使。
她擺了幾下手,帶著濃厚鼻音說:“沒事,我緩一會兒就行……飛飛沒事吧,我剛剛膝蓋是不是碰著你腦門了……”
兩人雖然都被扶起來了,但都不約而同像是商量好的一樣,又全都滑坐下去了。
以至于霍嫵來的時候,就像是看到兩個被警方團團包圍的小賊,一個捂臉一個捂頭,情景十分詭異。
霍嫵低頭細(xì)看,果然白飛飛腦門上浮現(xiàn)出了一個滾圓的印。
有點滑稽,但又有一種詭異的、說不出的可愛。
她用拇指指腹在那個紅印旁很輕的碰了碰,溫度比指腹?fàn)C一點。
霍嫵抄著白飛飛的手把她拉了起來,又很自然的分開,沖著眾人說道:“好了,都散了吧?!?/p>
不多時,所有人陸陸續(xù)續(xù)走干凈,嵇夢在最末也溜達(dá)著走了。
白飛飛看不到腦門是個什么樣的狀態(tài),皺著一張臉進(jìn)了浴室。
那一下膝擊也不輕,本來都讓人扶起來了,結(jié)果暈乎乎沒站穩(wěn),又一屁股坐地上。
用冷水拍了拍,白飛飛晃晃腦袋,把臉上的水珠甩甩,也不擦臉,頂著額頭上因為冷水刺激過而顯得更紅的印子杵到了霍嫵面前,巴巴的說:“阿嫵飯呢,飯呢?好餓啊?!?/p>
白飛飛臉上的水珠因為說話的震動,順著她臉頰向下滑落,不偏不倚滴到了領(lǐng)口里。
當(dāng)事人對此的反應(yīng)就是伸手捏著衣領(lǐng)蹭了蹭,渾然不覺這個動作所帶來的某種暗示。
霍嫵只看了一眼,并沒有多瞧,很快的偏開目光,但她食指勾起,把白飛飛下巴上掛著的另一顆搖搖欲墜的水珠勾走了。
拇指指腹在食指關(guān)節(jié)捻動幾下,一小顆水珠很快被皮膚吸收,霍嫵說,“已經(jīng)在送了?!?/p>
響應(yīng)霍嫵說的是事實一樣,門鈴響了起來。
天氣很熱,但白飛飛人逢喜事,胃口很好,上的有三個素菜和一個肉菜,配的粗糧飯,不知道是哪道菜放了醋,聞起來又香又勾人食欲。
兩人邊吃邊聊,飯菜下的很快。白飛飛的吃相和付曉曉類似,看起來一點不像是大家閨秀,而是喜歡大口大口吃,塞得差不多滿了再咀嚼,但每一口都吃的很香很滿足的樣子。
比起她來說,霍嫵吃的要慢很多。
霍嫵筷子上是一片綠桿菜,盯著看了兩眼,又把目光挪到白飛飛因為咀嚼被撐得圓滾滾的臉頰上,“明天日程都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