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點皮,已經(jīng)處理好了,血都不流了。”白飛飛討好的用腦袋蹭蹭霍嫵的小腹,說道:“就是好痛,痛的心煩。”
霍嫵也不敢摸,更不敢用力碰。
浴室里的溫度上來,她小心的把白飛飛的手腳纏好,又把她身上shi透的衣服脫下,幫她沖洗。
霍嫵問她:“襪子丟哪去了?”
白飛飛搖搖頭,很依賴的把身上的重量全都交給霍嫵:“不知道,可能在外面的地上。那雙襪子服裝老師還要嗎?”
“需要做個記錄片,拍幾組照片?!被魦惩nD片刻,又一次看了看同樣被包裹緊密的白飛飛的腳。腳和手的損傷程度幾乎差不多,連小拇指都被包起來了,都破成了這個樣子,襪子拍攝出來的成片相想必也十分精彩。
她沒有管自己被淋shi的衣服,細(xì)心的給白飛飛沖洗后,又給她搓洗手掌,洗完拍拍白飛飛的膝蓋,示意她把腳抬起來,踩在凳子上。
白飛飛這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喃喃道:“阿嫵,我真的殺青啦?”
“最后一場戲已經(jīng)拍完了?!被魦嘲阉哪_仔細(xì)擦洗好,捏捏白飛飛和她本人不太相符的肉乎乎的腳背,起身后說:“恭喜殺青,辛苦了。”
——像做夢一樣。
白飛飛已經(jīng)穿戴一新從浴室出來,看著在很短時間就被付曉曉收拾干凈的休息室,后知后覺的開始升出了難過的情緒。
她眼里包上了兩泡眼淚,水汪汪的看著霍嫵,想說什么,但其實自己都不知道要說什么。
“很難過是嗎。”霍嫵很溫柔的給她擦干眼淚,幾乎是抱小孩的姿勢把白飛飛抱著,讓她面對著自己哄。
白飛飛哽咽的點頭。
“感覺好像空了一塊?!彼碓诨魦车膞iong前,呼吸間都是霍嫵身上的氣味,“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然后夢醒了,一下子整個人空落落的?!?/p>
以扶桑的身份活了幾個月的時間,所有人對她的稱呼都是扶桑,白飛飛自己都已經(jīng)默認(rèn)了這個代號。但忽然有一天,這個代號的使用權(quán)突然停止了。
所有人對她的稱呼統(tǒng)一變成了‘飛飛’或是‘飛飛姐’‘白老師’一類的稱呼,扶桑似乎成了另外一個人,明明也是她,卻已經(jīng)不再是她了。
霍嫵那部分還要拍攝完最后的結(jié)局。
李建樹被繩之以法,經(jīng)由李琴琴提供的證據(jù)鏈條去搜捕剩余的罪犯。這些人中,有人飲彈自盡,也有人茍且偷生。
故事的最后是在法院宣判后的聽審席上,長鏡頭穿過大門、長廊,走向法院大門外。一張張失去孩子的父母的面孔在最后被一個個的標(biāo)上曾經(jīng)第一次出鏡的時間,一整個長長的鏡頭過后,位于窗口的烏靈抬頭望向窗外,看到了拉著行李箱,獨自一個人前往未知但或許璀璨的道路上的扶桑的身上。
畫面黑掉,倉促但有力,有目標(biāo)的腳步聲響起,一步步、一點點向門外跑去。
白飛飛哭了一會,但想到結(jié)局,又感覺好像好了一點。
她抬起頭,不好意思的看看霍嫵xiong口那一小塊被眼淚洇shi的痕跡,亡羊補牢似的用手抹了兩下。
shi的還是shi的,不會因為她扒拉兩下就變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