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生總是保持著臉上的濃妝和張揚的發(fā)型,露著肚臍的小衣服下面是一條超短的牛仔裙,動作非??斓脑谇鍜咧紳M塵土紙屑的地面……像是龍卷風行過,依然臟亂差。
扶桑沉默的看著,在經(jīng)過她身邊時,將手上沾shi了的毛巾遞給她,說道:“你去擦黑板吧,這個我來?!?/p>
但女生立在原地沒動。
過了會,她抬頭看了看黑著燈的監(jiān)控,又靜靜聽了會,確定走廊空無一人,說道:“你知道沈思思嗎?”
扶桑搖搖頭,“沒聽說過?!?/p>
“那你去問問李燃吧?!迸终f:“李燃以前很喜歡她,追過她,在她成為那幫人欺負的對象之前。就像是這次追你一樣——哦,你別誤會,我知道他追你,是因為我看到他給你買早餐了,但是你沒收?!?/p>
“我不喜歡他?!狈錾5恼f道:“我對他沒興趣,對沈思思也沒興趣?!?/p>
“你會有的,你去問她吧,或者去問齊陽?!迸终f,“你之前不是和張哲他們說,你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嗎?他爸好歹是咱們這里出了名的有錢人,李燃的成績一般,進咱們學校之前可是目無王法的很,進了學校沒多久就轉(zhuǎn)性了。他知道的東西可比你多得多,你不需要新的證據(jù)嗎,你是說著玩的嗎?”
這次,扶桑臉上終于有了冷淡以外的情緒。
她詫異的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女生,遲疑的道:“你……”
“你想讓他們付出代價,我也一樣。”女生臉上是濃重的色彩,妝容帶來的,還有情緒本身帶來的,“我恨不得他們?nèi)ニ馈ニ溃y(tǒng)統(tǒng)都去死……”
她的表情變得猙獰又瘋狂,但又很快的消退。
扶桑靜靜地看著她,看出她似乎還有話要講,就靜靜地等著她說完未說完的話。
女生沉默片刻后說道:“扶桑,記得,一切要有證據(jù),一切的證據(jù)都要保存在自己手里,不管是什么證據(jù),能備份的就備份,尤其是關(guān)鍵性證據(jù)?!?/p>
這句話讓扶桑倏然抬眸,意識到女生知道的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突然間,教室的大門被從外重重踹開,以張哲為首的幾個出了名的混混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目光戲謔而又貪婪地在扶桑身上繞過,但很快又滿臉可惜的‘嘖嘖’出聲。
“兩個美女,聊什么呢?”張哲笑笑,脖子一側(cè)的小丑刺青張牙舞爪的彰顯著存在,“說出來一起聽聽啊?!?/p>
光線自走廊的窗戶傾瀉而下,鋪灑在室內(nèi)。門邊狹窄的墻壁在幾個男生身上投射成一片陰影,臉孔變得晦澀難明,扶桑處于光線正中,后面是被她的身形遮擋住大半的女生。
男生松松散散形成一個與陰影相融的直線,仿佛一個盾牌,然而位于盾牌前的兩個女生面容無懼,仿佛是一柄羽劍,蓄勢待發(fā)。
鏡頭定格在了這一刻。
隨著導演喊停,演員沒有動作,還在情緒里,攝像組扛著機器,和李柯交涉著調(diào)整。
一切調(diào)整完畢,李柯喊道:“注意狀態(tài),開始——”
正處于對峙關(guān)頭,后門被從外面推開。
烏靈神色淡然,似乎完全沒有看出教室內(nèi)劍拔弩張的模樣,淡淡道:“走了?!?/p>
說罷,她將目光轉(zhuǎn)向了站成一排的男生,仍然是那副淡漠的情緒,“你們想鬧事?”
張哲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變得難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東西,又陰狠的笑了聲。
他朝地上啐了口唾沫,臉上是陰毒至極的表情:“總有你不在她邊兒上的時候?!?/p>
他繞開了扶桑,伸手直接抓住了扶桑身后那個女生的頭發(fā)。
除了最開始的一聲痛呼,那個女生幾乎是沒反抗的就被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