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這群人幫不上她任何忙。
難怪乎剛剛提起‘告訴老師’,烏靈會是那樣的表情。
可手續(xù)才剛剛辦完,已經經過了不少人的手,這個時候再想轉學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是不上學,她又能怎么辦?去打工嗎?她現(xiàn)在的這個歲數(shù),即便是出去了又能做什么?
扶桑剛剛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心再一次崩塌,幾乎沒什么力氣走路了。
她一只手扶著墻慢慢的向下挪,抬起頭的瞬間,居然覺得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你……還沒走?”
“下來了?”烏靈轉過頭,打量了下扶桑的臉色,“比我想象的快?!?/p>
陳情、訴苦、哭泣,往常進了辦公室的女孩子總要經歷過這些,每次差不多都要半小時到一節(jié)課的時間。
不過想想,白飛飛是第一個沒有在第一時間回家,而是去找了老師的,可能還沒經歷過‘忍’的那一步,加上一身衣服的景象也足夠可觀,所以也就少了很多的前綴。
“你早就知道了?”扶桑問道。
她的唇色有些發(fā)白。
盛夏的天氣,不知道什么制成的鮮紅液體在身上已經變干,衣服硬邦邦的貼在身上,她抬起頭望向烏靈,兩人猝不及防的對視住。
這里本來是沒有這個對視的。
但白飛飛想,扶桑此刻應該是有一層淡淡的無奈的憤怒的。
無奈多,怒少。
她甚至覺得自己都已經沒力氣去生氣了,怒意也不是針對烏靈,那只是被很多情緒堆積起來的一點感覺。
烏靈在她的目光下點了點頭,雙手插在了校服口袋里,清瘦的身體隨意的靠在柱子上,以一種十分懶散的姿態(tài)說道:“想問我為什么不告訴你?”
扶桑白著臉后退一步,強行牽起一個笑容,腦中升起了一個荒謬的答案:“你不會是……和他們是一伙的吧?”
剛剛教師辦公室的對話來看,班級里的那些事情,班主任是知道的。即便她裝的再糊涂,可她帶了這個班級這么久,她不信沒有學生向她告發(fā)過,一五一十、事無巨細的全部都告訴她過。
可這些人到現(xiàn)在毫無懲罰,甚至班主任還要靠著這些后臺強硬的學生走自己的晉升路。
不光如此,她知道這個班里的可怕,還特意將自己的孩子調離了她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聽起來這個班級像是一個泥沼和魔窟。如果好不容易逃離了那些人,唯一一個對自己伸出援手的,也是她們的人,這會讓扶桑真的覺得滑稽和可笑可怖了。
“那倒不是?!睘蹯`道:“只是有些希望,必須得自己親自打碎了,才能知道是真的碎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