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中的表演還在繼續(xù)。
扶桑似乎意識到眼前的人沒有抬頭,她甚至困惑自己又為什么要笑。
但表現(xiàn)出來的時間甚至一秒都沒有,她臉上的笑容就收了起來,默默的壓低了臉,走到了最邊緣的位置。
但上樓的人卻停下了。
扶桑也同樣停下,甚至有種釋然——果然最希望的不會出現(xiàn),最害怕的卻無時無刻伴隨在身邊。
她不知道這人停下是因為什么,嘲笑或是同情,嫌棄還是別的什么……都無所謂了。
她幾乎冷漠的重新抬起頭,自以為已經刀槍不入的等待著即將到來的一切。
對方頭并沒有抬起,手先是探向了口袋,拿到東西的同時才抬起頭,但只是抽出了一個邊角,就又塞了回去。
扶桑注意到那是一片純白色的衛(wèi)生巾。沒有可愛的紋飾,也沒有多余的顏色,只是一片便宜的散稱衛(wèi)生巾。
她從前并不知道衛(wèi)生巾有按斤稱的,但前不久知道了。
眼中似乎又有水汽要出現(xiàn),剛剛強自出現(xiàn)的偽裝堅強瞬間潰不成軍,只剩下了空茫茫的一片。
眼前的人終于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但神情卻是她看不懂的習以為然。
最后,她的耳邊只剩下一句,“逃避是沒有用的?!?/p>
說罷,女生幾個臺階就要越過她向上走,即將擦肩而過的瞬間,她卻聽到了一個極為細小的聲音:“我沒想要逃避。”
烏靈駐足,側過身看向個子小小、一身狼狽的女生。
對方垂著頭,看不分明臉上的神情,聲音雖然有些發(fā)顫,但話語表達的還算清晰,“我只是想去換個衣服,然后……”
扶桑抬起頭,用非常緩慢、顯然是在思考的語氣說:“想想辦法?!?/p>
中場休息時,
白飛飛裹著毛巾在邊上休息。
李柯給她們的劇本,都是關于自己角色的,
關于別的角色描寫是沒有的——也就是說,她們只能憑借著自己對于劇本的理解,對于劇中角色的理解,去接觸并且自我猜析其他角色的復雜。
就像是一個乞丐的角色。
有的人會覺得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有的人會覺得,但凡有點自尊,都不至于淪落到乞討……而這‘有些人’,就是只拿到了自己角色的演員們,他們不是乞丐,
也不了解其他人是怎么看待乞丐,更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看待自己。
白飛飛看了會正在布景的工作人員,慢慢的放下手機,
帶著久久無法相信的震撼道:“烏靈為什么會幫助扶桑呢?”
對于烏靈的背景,
她只是透過這幾場戲才有的大致的猜測。
烏靈是個拿補助的貧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