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也是這樣一模一樣的情境下。
她得知白家回到b市,深夜離開了片場,在樓下等了足足一小時。
白飛飛被江月眠催促著離開家,上樓前還在告誡白飛飛不要任性,和她好好說。
她那時滿心期許,甚至隱隱約約有些憤怒,以及等著白飛飛和她道歉,告訴她自己錯了,希望自己不要怪她,再說她自己的苦衷之類的諸多幻想。
可到頭來,她只看到一個形象陌生的人,頂著滿身的紋身,一邊和人通話調(diào)情,一邊滿臉嫌惡的和她說了句話。
“滾。”
那一個字將她徹底擊垮,而后她親眼看著白飛飛和開車來的人相擁、接吻,像是看什么垃圾一樣看她,而后在震天的馬達聲中囂張離去。
那時也是個盛夏,她卻渾身仿若處在冰窖,冷的渾身冒汗,指尖發(fā)麻,一如現(xiàn)在,掌心一片潮shi。
可再次見面,白飛飛表現(xiàn)分明像是一個稚子,甚至深吻都不會,稍微一弄就渾身發(fā)麻,只剩下了喘氣哭泣的份兒。
霍嫵停在一棵老樹下,趕上雨季,氣候悶熱潮shi,晚上卻比較舒服,有涼風吹著,路邊偶爾有青蛙鳴叫。
不算安靜,甚至有些喧囂。
霍嫵處在這樣的情況下開了口,她看著白飛飛,忽然說道:“白飛飛,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白飛飛驟然聽到這么句話,呼吸凝滯在xiong腔,郁結的生疼。
她眨掉眼里過多的情緒和升上來的赤痛,盡可能平靜的說:“你在說什么呀?我聽不懂?!?/p>
“聽不懂?”霍嫵笑了下,聲音輕輕飄到白飛飛耳邊,有些刺人:“你如果還這么裝傻下去,以后我們也不用再見面了。”
白飛飛雙手驟然緊握住。
那一瞬間,她試圖想將一切和盤托出??稍捑鸵阶爝叺臅r候,她才忽然想起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一件事情。
那是她很小的時候。
她剛到書里來的時候,一切都還是未知的。她不知道這個世界和她所處的世界是否一樣,只知道目標是霍嫵,而那個時候,她身邊還有一個名為‘0521’的系統(tǒng)陪伴。
有一次她只是突發(fā)奇想,想告訴霍嫵,說她其實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這個世界只是書中的一個世界,她是救世主。
那時她期待著霍嫵的反應會是什么,可霍嫵卻連頭也沒抬……她根本聽不到。
白飛飛那時候不信邪,又找了不同的人嘗試。
江月眠,付曉曉,乃至孤兒院上下無數(shù)個孩子,最終她全都得到了統(tǒng)一的反應:誰都聽不到和這些話題相關的字眼。
白飛飛雙眼盈滿了眼淚,嘗試著開了口,“因為之前的那個白飛飛不是我,我十八歲以后就離開這個世界了。”
霍嫵仍然反應淡淡的,只冷著臉看她。
白飛飛驟然喪氣,哽咽著將一切苦果全都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