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被魦澈退J(rèn)識太久,已經(jīng)了解了他用意,點頭道。
下面還亂著。
本身天就熱,持續(xù)了將近半個月的高溫天,入夜也降不下來,天地間都悶得像是個蒸籠。盛夏里,早上不到六點太陽就已經(jīng)出來了,七八點太陽已經(jīng)炙烤在大地上,又在空地上,附近連個遮擋物都沒有。
白飛飛片刻間就已經(jīng)滿頭大汗,喊了好幾聲,可周遭亂七八糟的小姑娘烏壓壓的在這圍著,誰也沒聽見她到底在說什么。
白飛飛白眼一翻,手試了試那小姑娘的呼吸,急促且短暫,臉上全是冷汗,唇色煞白。她皺著眉,跪在地上,脫下自己外套給她遮陽扇風(fēng)。
就在這時,先前破開人群從她身邊離開的付曉曉重新沖了回來,手里跟拎小雞崽似的拎了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男人身上穿著白大褂,還背著一個包,上面畫了個紅十字。
付曉曉一手拿著喇叭,扯著嗓子,用自己嬌小的膀子擠開周圍人,一邊擠一邊朝周圍咋咋呼呼喊了聲:“都散開!散開!通風(fēng)??!”
喇叭威力巨大。付曉曉的舉動雖然莽,可有用。聲音甚至響徹了整個不算太大的空地,跟山谷唱情歌似的還引發(fā)了陣陣回響:散——開——通——風(fēng)——?。?/p>
付曉曉放下喇叭,滿足按下回放。一時間,喇叭巨大無比的聲音徹底響徹上空。
這下周圍徹底空了。
付曉曉這才喘口氣,看著終于疏散開的人群,往白飛飛身邊一戳,“寶啊還是你聰明,知道讓我去喊大夫?!?/p>
白飛飛暫時沒工夫理她,夸獎性的摸了摸她狗頭,看著大夫說道:“她這是低血糖嗎?”
大夫也不好說,初步判斷了一下才說道:“嗯,低血糖暈倒了,應(yīng)該沒有疾病史,她身上也沒有帶應(yīng)急藥物……她怎么暈的?你怎么知道她是低血糖犯了?”
白飛飛停頓不到片刻,先回答了重點和比較容易搞出事情的那個問題:“我剛才走路有點急,和她……擦碰了一下,她就暈了。有朋友低血糖,我見多了,就了解了。”
說到這里,她表情有點古怪。
如果這里不是片場,而是大馬路上,她都要懷疑這花樣年華的小姑娘碰瓷了——她們倆剛才明明只擦到了一片衣角。
大夫聞言點點頭:“那應(yīng)該那會兒就已經(jīng)暈了,借了你的力氣剛好倒了?!?/p>
白飛飛:“?!边@力氣還能借?
兩人正說著,地上的小姑娘已然悠悠轉(zhuǎn)醒。她目光游弋了一瞬,下一刻就恢復(fù)了意識,慌慌張張的看了眼自己身上,見衣服整齊,下意識問道:“我這是怎么了?”
“低血糖?!卑罪w飛給她遞了塊巧克力,又接過付曉曉給她拿好的礦泉水,說道:“墊墊先,你幾號?。坎恍邢热ヅ赃叺群騾^(qū)休息會兒?”
“我二十八號?!毙」媚锉话罪w飛扶著站起來,手觸碰到白飛飛小臂皮膚,涼的白飛飛原地打了個哆嗦。
她腰上的號碼牌露出來,二十八號,吳清瑩。
見事情有了個結(jié)束,周遭圍著的人群也全都散開了。
剛才嘰嘰喳喳,剛才還三三兩兩成群結(jié)隊,滿臉寫著‘不知所措’和‘看熱鬧的圍觀群眾’的小姑娘們此刻又涌過來了幾個,圍著吳清瑩滿臉情真意切的關(guān)心。
“你沒事吧?剛才突然暈倒可嚇?biāo)牢覀兞恕?/p>
“對呀,你都不知道多可怕,你摔倒的時候好大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