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手上的雜草扔在一旁的草堆上,看了眼付曉曉。
“誰允許你回來的?”席榮道。
付曉曉偽裝半天的鎮(zhèn)定頓時崩塌,‘嗚哇’一聲往后一撲,試圖去告狀:“嗚嗚嗚雪姨你看看我媽,她就是整天對我進(jìn)行這樣的人道摧殘的——”
白雪從拐角走出,手里拎著車鑰匙,一身亮眼又收身的小西裝,顯得精明利落,把她的腰身襯得很漂亮,整個人也顯得精神。
她站在樹下朝席榮笑,臉上是這十年來都不曾見過的光芒。
她說道:“榮榮,好久不見?!?/p>
“楊春?”席榮猶豫片刻,放下手里的水槍。
付曉曉一頓,看著變癟的水槍,滿臉懷疑的看著席榮:“席榮女士你剛剛想干什么——你為什么這么不舍得放下那么一個區(qū)區(qū)水槍,你最親愛的女兒都回來了,你居然——”
“打算用水槍滋你。”席榮冷聲說:“再廢話一句,我保證下一秒加壓槍會直接穿透你的屁股,把你射出這個院門?!?/p>
付曉曉委委屈屈撇嘴,小媳婦兒似的躲到白雪身后,扯她袖子,小聲嘀嘀咕咕:“你看她你看她?!薄?/p>
白雪心下好笑,彎著眼擺手:“消消氣?!?/p>
席榮從鼻腔發(fā)出一聲冷哼,摘下手套,扔在不遠(yuǎn)處的置物臺上,請白雪進(jìn)去。
付曉曉左右扭了一圈,沒看見她爸。席榮沒回頭,后腦卻像長了眼睛一樣,說道:“你爸不在?!?/p>
她也不說他爸在哪,肯定是知道她要去找后援賣可憐。
付曉曉無語凝噎,后路被席榮無情堵死,只能委屈的跟著進(jìn)去端茶倒水。
然而讓她有些意想不到的是,席榮和白雪一進(jìn)門,只聊了兩句就進(jìn)了辦公室。
家里有個不明文規(guī)定,席榮和他爸兩個人的辦公室是絕對不讓人隨便亂進(jìn)的。兩人辦公室里都有太多機(jī)密文件和絕版書籍,甚至包括各個珍貴的收藏品。
付曉曉倒也不是不能進(jìn)去,只是有一次她不小心打壞了一個茶杯,她媽讓她洗了一個月狗廁所。滂臭。
那陣子蒼蠅都格外喜歡圍著她飛。她有陰影。
付曉曉在屋里待得百無聊賴,就去車庫看了眼自己的房車。
一段時間沒清洗,車身已然落了灰,但灰層不重,去洗洗就成,她上車看了一下,里面倒是干凈,只是有一股許久沒用過的氣味,她試了試功能,給白飛飛發(fā)視頻。
白飛飛接的很快,剛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阿姨打你了嗎?”
“雖然沒打。”付曉曉干脆說:“但是她對我進(jìn)行了口頭侮辱和人格上的碾壓,她甚至還打算用高壓水槍滋我!”
“也算是手下留情了?!卑罪w飛安撫她。
付曉曉趕緊給她看自己的房車,顯擺了一圈,有點落寞的說:“我們兩個沒考到一個大學(xué),我之前暑假想去找你玩,可我媽說大學(xué)都不讓我去找你。我后來試著偷偷聯(lián)系你,結(jié)果你也不接我電話,后來我干脆就打不通了。去你家里,你家里也沒人,我那時候可寂寞了?!?/p>
白飛飛倒是沒想到居然還有這回事。
“阿姨大學(xué)不讓你聯(lián)系我?”她一愣,轉(zhuǎn)瞬就又想明白了,有些嘆息于席榮敏銳的洞察力。